良久,洪德善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若不是我查了你的户籍还真不敢认你。”
范铭一愣,“大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洪德善摆了摆手,“放心吧,你们母子落籍清河乡的事只有我知道,其他就连原先的几个老仆人都不知道,更别说姓谢的了,如今你的相貌也大为改变,就算是相熟的几个也认不出来的。”
洪德善说得轻松,却在范铭的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尘封在心底许久的信息再次浮了上来,原先他这便宜老爹不就是楚丘县尉么,按照洪德善这几句话中的意思,这其中还隐含这许多了内情,而这些内情都是自己老娘所不知道的。
而且这其中还提到姓谢的,这里面到底有着什么隐情!
范铭的嘴唇都些许的有些发/颤了,自从到这个世界之后他还从来没有过如此激动过,或许是残留在这具身体中的意识所发出来的本能,或许是出于对先前生活艰难的忍耐,他都要把这事情的始末弄个清楚:“大人,我……”
还没等范铭问出口,洪德善便挥了挥手,“没人的话就叫我洪叔吧,算起来我和你爹爹也是以兄弟相称。”见范铭有些困顿,洪德善转身坐了下来,指了指旁边的一个位置,“来,坐下,有些事或许你还不太清楚。”
这下让范铭心中的困惑愈发的大了起来,看洪德善的表情,不像是在那自己开涮,莫非他同自己那刺配大名府的老爹还真是有朋友?
随即又嗤然一笑,若是真这么关心自己,早干什么去了,当初孤儿寡母的在清河乡挨冻受饿的时候为什么不来关心,如今眼看着有出头的机会却又跳了出来,当然,自己也还没有让他利用的价值。
心里是这样想,但明面上不能表露出任何不快,依旧不卑不亢的问道:“洪县尉,你真和我爹爹有旧?”
洪德善见范铭依旧坚持叫他洪县尉,不由眉头皱了皱,也没有生气,“你爹爹范山宜,子嗣五人,男丁三人,老二夭折,老四暴毙,你排行老五,可对?”
范铭心思在脑中急转,按说这些事情就就连清河乡的乡亲都不是一清二楚,这洪德善却能如此清晰,这不得不说明这位洪县尉确实认识‘自己’,点了点头,随即又抬头正视洪德善道:“知道这些并不能说明什么,只希望洪县尉不要将这个透露给别有用心之人,范铭不甚感激。”
洪德善的眉头皱得愈发的紧促了起来,“你是不是在怪我当初为何当初不出手救济你们孤儿寡母?”
范铭没有说话,即不说是也不说不是,这时候或许沉默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就不想知道事情的始末?”
范铭想了想,随即摇了摇头,“我娘现在好不容易安歇了下来,我不想在让她受到惊吓,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了吧!”
洪德山不禁皱了皱眉,忍不住接着追问道:“你连一点报仇的心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