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许是惊讶于张老师的年纪及气度。虽是如此,但外婆很快转过神来,不失礼仪地张老师攀谈。
谢依南看了看母亲,发现今儿个母亲是特意打扮过的。母亲原本就长的漂亮,经过这段时间在外家的休养,越发的明艳动人,虽然称不上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但亦是温婉娴淑明目皓齿,看她淡扫的峨眉,腮边的耳后透出来的一片片香肌玉肤,举止间仪态万端风姿卓越,不经意扫过张老师那处的顾盼流转,微风中的清丝纠缠,无一处不在诉说着情话儿。
母亲这是费了大心思了!
再看张老师,虽然一直礼貌地与外婆应对着,眼角眉梢却也时不时地滑过母亲这头,脸上,嗯,有一朵可疑的红晕。
这是郎有情,妾有意的意思?
谢依南看着,心里越发的感觉自己客串的月老红娘做的很棒,貌似还挺有天份的。看那空气中流转的丝丝波动,那若有似无的嗳味,母亲飘逸的裙摆隐隐扫过张老师的脚边,清风相帮,看来,连上天都有意将两人凑成一队啊!
“张老师是何时到村小来执教的,家里人同意你下村来吗?”
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妇人的创造力,想像力,及敏锐度,外婆在三言两语的打探之下,就已然发现这是个一根好萝卜,有机会一定要把这萝卜移栽到自家土地上。你看,外婆这不是已经开始查户口本了吗?
“我是个孤儿,家里没人了。且教书育人,其实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真是抱歉,竟惹了张老师的伤心事儿出来。”
“大婶儿不必如此,这已成事实的事儿,避而不谈不表示它就不存在了。父母不幸之事儿,我作为人子的虽然神伤,但绝无轻视怨对之意,偶尔谈起他们,也好加强我心中的记忆。”
“张老师是个坦荡的君子,有空常来我家坐坐,老太婆喜欢听你们年轻说话儿呢?”
“大婶儿精神面貌极好,丝毫不显老态,且不要轻言菲薄自己才好。”
张老师竟然还会拍马,谢依南都要惊呆了好吗?
女人都是耳根子软的动物,外婆被张老师这不显山不露水的一道夸奖下来,果然心花怒放,嘴角上扬,看的出来,她在拼命的压抑自己心中的喜悦。
“对了,还没有谢过张老师平日里对南南的教导呢?”
“南南天资聪颖,自学成才,我却是没怎么费心的,只偶尔指点一二,不敢当谢。”
张老师说的是实话儿,陈外婆却以为他在谦虚,谢依南险险过关。好吧,其实谢依南一早料到会是这样儿,所以,她真的一点儿也没担心。
“外婆,张老师可会教人了,你看南南学的多好,容容学的也好,弟弟也应该跟张老师学习的。”
谢依南适时的添一把火,好让它烧的更旺,更久。
“张老师教学繁忙,哪里有这么多空闲时间哟。”谁听不出来,外婆故作遗憾地在说反话儿哟。[bookid==《御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