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么坐在车窗前,沉默着如同雕塑。
车窗外的光影变幻,从明亮转为昏暗,最后变成黑暗,窗户便变成了镜子,再也看不到窗外的景色,但他坐在那里的姿势,似乎都没动过。
万涛足足观察了杨毅很久,发现杨毅除了眨眼便连手指头都没有动一下,便佩服的五体投地,心说爷果然是爷,要是自己像那么坐着半天一动不动,恐怕会将自己给憋疯掉。
“在来省城之前,我经常进山打猎!”
杨毅似乎看穿了万涛的想法道:“打猎的人很多,山里的猎物开始变的非常狡猾,哪怕有一丁点风吹草动,它们都会逃的无影无踪,所以不是我本事,所有的本事,都是被逼出来的……”
说话间,火车开始长长鸣笛,减速,车外能够远远看到前方黑夜里有了灯火。
快要进站了。
杨毅抬手,在车窗上画出了一个符号。
内外温度不均,车窗上凝结着薄薄的一层水雾,手指勾勒上去之后,车窗上便留下了一个抽象的图案。
万涛便咧嘴笑了起来,他发现自己终于有地方比的过他了。
在他的心里,杨毅有时候看起来无所不能,但车窗上这幅像是树叶又像是别的的图案,要是换成他来画,他觉得自己一定画的比杨毅画的要漂亮的多。
火车终于进站,减速,最终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不少的旅客拿着不少的行李下车,然后便看到了那些凶神恶煞的日军,一个个心惊胆战的过去接受检查,祈祷着菩萨保佑,别让这些该死的日军觉得自己是坏人才好。
更多的旅客从站台内涌向车厢,奔走着寻找着人少的车门上车,想要尽快远离冰冷的站台,也远离那些如狼似虎的日军,快些进入车厢之类。
那些眼神阴鸷的特务处秘密探员以最快的速度上车,开始在车厢内奔走寻找,虽然和很多列车的军警擦肩而过,但他们却要询问的意思。
列车上的军警虽然也是满洲官方人员,但明显这这些探员似乎并不怎么信得过这些军警。
另外一波人也走向了列车,但他们从车厢的一头走到了另外一头,像是在寻找从什么地方上车,但很多车门上明显比较空,他们却没有因此而进入列车,而是依旧在向前走,同时不住的打量着所有的车窗。
然后,他们便看到了车窗上那树叶一般抽象的图画,如同调皮孩童的涂鸦,几人透过车窗,看向了车内。
杨毅一直在看着车外,眼神交汇间,相互微微点头,都记住了彼此的模样。
“车厢里等着,没有必要的话别出来!”
杨毅对万涛招呼,然后再次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头等车厢里,也有不少旅客下车,车厢空出来了不少。
不过他并未停留,而是直接奔向了餐车,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有侍者过来,问杨毅需要点什么,酒水,吃的,什么都有。
杨毅摇头,因为他知道这里的所有东西,都很贵。
虽然他现在已经很有钱了,但他并不乐意多花一些冤枉钱,哪怕因此而要承受那侍者鄙夷的目光也无所谓。
他只是在这里等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