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本族有个叫罗小虎的泼皮,他在县令手下做事。好像是个笔吏,他时常到我们店里白吃白喝。念在他是我们本族的份上,他又在县衙做事,我们也就不敢过多计较。
而婆婆看我与相公年纪都大了,准备择日让我们成亲。谁知就在成亲当晚,这罗小虎醉醺醺的来到我们家,要约我们丈夫饮酒。无奈之下我丈夫便抛却洞房花烛夜陪这厮饮酒,谁知天亮的时候我去叫丈夫。结果发现丈夫竟然已经死去。”
说道这里云娘开始哀哀的哭泣起来,南宫怜儿这时又充满了同情心,她过去扶起云娘:“快快起来说话,你丈夫是怎么死的?你放心,陛下定会替你做主。”
赵桓这个污子却是另一种想法,这云娘在洞房之前丈夫便挂了。这么说她虽是少妇之身,却无少妇之实,嘿嘿嘿...
“那个,对!你说吧,你丈夫是如何死的,朕定然会替你做主!”赵桓咳嗽了一声。
云娘含着泪继续道:“陛下,民妇看到丈夫的时候只见他脸色发黑,七窍流血。很明显就是中毒而死。
当时奴家赶紧去通知婆婆,婆婆大惊之下晕了过去。我掐醒婆婆,与她来到县衙击鼓鸣冤,不曾想这县令恼我家给的二百两银子少了。竟然推三阻四不肯细查,只说是暴毙。
无奈之下,我们回家又凑了一千两银子送了过去。这次县令才决定彻查,仵作验尸之后也确定是中毒身亡。”
“那后来为何又认定你是凶手了呢?”赵桓忍不住问道,他知道,那人钱财替人消灾。这白庆生收了一千两银子没道理不给她家审案。
谁知云娘闻言俏脸通红:“那,那白县令得了一千两银子,却又约奴家到县衙私谈,说是案子有了进展。奴家不知有他,便只身前去,谁知那县令将奴家带到后屋欲施不轨。奴家抵死不从,从县衙逃出。谁知第二日在家刚醒来便被衙役捉到了县衙,然后县令说是奴家在酒中下的毒,害死了丈夫。”
赵桓大怒,如此卑劣的手段都使得出来,这些狗官个个的当真是胆大包天:“朕问你,云娘。这狗官白庆生如此胆大妄为,他就不怕死吗、难道他一个小小的县令便可以为所欲为,无人敢管么?就没有人去知府上告?”
云娘摇了摇头:“自来官官相护,百姓打官司哪有那么容易。再者其实奴家在洞房花烛夜之时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了丈夫,却不知被门外偷听的罗小虎听见了。他这才以此为要挟,而县令得知此事更是知奴家是个钦犯,所以他们才胆大妄为。那罗小虎伙同县令抢了我们家的酒楼,将婆婆赶到大街上乞讨。他们正是料定了我状告无门,这才肆意妄为。”
赵桓这才明白,云娘本身就是个钦犯,罗小虎若是侵吞她家的财产,将她下狱。她就算想伸冤也无从伸起。
“那你既知自己是个钦犯,为何还敢拦轿申冤?”赵桓问道。
云娘再次跪下:“这多亏了县衙的师爷范渣,他对奴家言道,当今天子圣明。你若将真实身份如数告知,哪怕你是钦犯,陛下也会宽恕。所以他将奴家悄悄放走,奴家这才大着胆子来到官道上等候陛下。”
赵桓大喜:“这个师爷倒是很了解朕啊,等到了凤仙县,朕倒要会会这个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