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紧挨着绝魔山脉,相比起来,那里更适合妖兽生存。是以,千里荒丘基本上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师叔侄两个朝着如意城的方向,一路飞奔。
可能是打通了腿部三条经脉的缘故,进级之后,沐晚的速度比先前差不多提高了一倍。她自己都感到很意外。
不过,张师叔比较淡定,告诉她,修为达到练气五层,就可以学习御剑飞行了。宗门没有制式飞剑,需自备。等到了如意城,带她去坊市逛一逛,挑把飞剑。
沐晚听了,好不向往!脚下越发的有力。
刚过正午,两人便穿过中心地带,到达荒丘另一侧的边缘地带。这时,终于碰到了一小队修士。
他们一共三个人,都头碰着头的趴在地上,奋力挥舞着一柄尺长的小玉锄,象是在挖掘什么。
他们很是认真。沐晚跟着张师叔,在隔他们十来丈的地方飞掠而过。三人竟毫不知情。
张师叔脚下不停,回过头,见沐晚张着嘴,难得露出满脸惊疑的样子,便解说道:“荒丘里出产一种灵虫,叫做七星沙虫,是一味镇痛的灵药。他们就是在挖那个。”
其实,他误会了。
沐晚之所以满脸惊疑,是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一眼就看出了这三名修士的修为。
两个炼气七层,一个炼气九层。
个个修为都比她高!
怎么可能看得出来呀!
沐晚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没错,还是两个炼气七层,一个炼气九层。
奇了怪了!
她轻声求证实:“师叔,他们都是什么修为?”
张师叔瞄了一眼,报出了他们的修为。和她看到的一模一样。
“小晚,你该不是想找他们打架吧?”张师叔略作迟疑,问道。想当年,他炼气期那会儿,每每进级之后,都是迫不及待的去找同峰的师兄弟们打一架。一来是想试试自己的身手;二来是显摆新学到的法术。为此,他没少挨师尊的罚。现在想起来,他觉得当年之举幼稚得很。不好,很不好。
沐晚摇头:“弟子只是好奇而已。”好好的打什么架?姐看上去有那么推崇武力吗?
张师叔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哦”了一声后,又补充了一句:“七星沙虫善遁地,很难捕捉。”
可是,沐晚这会儿有点走神了。她在想:为什么他们的修为明明比我高,而我却能看出他们的修为来?
进级后新增的特异功能吗?
可是,我还是看不出师叔的修为。
也有可能是那三个修士的问题……
唔,等多碰到几个修士就知道答案了。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他们终于走出了千里荒丘。面前现出葱葱郁郁的一片大森林。
据张师叔说,如意城就在这片森林之中。
可是,沐晚放眼四望,根本就找不到任何林间小道。
“森林里有妖兽。大多是些低阶妖兽。城里的低阶修士经常组成小队,到森林里猎杀妖兽。”
张师叔说着,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卷发黄的羊皮地图,摊开。辨别方位后,他对着地图,很快就找到了森林的入口。
入口在正坤位,在两棵一人合抱的老槐树之间,横卧着一块很不显然的灰白长石条。它大约有一尺高,两尺来长。正中有一个两寸见方的黑窟窿。
张师叔接连将两块灵石塞进黑窟窿里。
石条上灵光一闪,旋即,从它里面发出一连串“吱悠吱悠”的响声。
然后,令沐晚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横在他们跟前的石条缓慢的自动陷进黑黝黝的泥地里。当它下沉到与地面持平的时候,森林里渐渐现出一条三尺来宽的林间小道。
明明这一带没有阵法波动!
“跨过去,不要踩到石条。”张师叔率先跨了过去。
沐晚甩甩头,也跨过了石条。
张师叔一边走,一边向她科普:“如意城是私人领地。一般的,私人领地,都在边界设有入口,收取灵石。各个地方收的灵石不径相同,如意城是不分老幼,一人一块灵石。总共有八个入口,这只是其中的一个。”
沐晚问道:“师叔,这里设的是什么高级阵法?弟子怎么看不出阵法波动?”
张师叔轻笑:“看不出阵法波动,也有可能是根本就没有阵法呀。”
“对哦。可是……”
“那叫机关术,属于‘器’的范畴。”
原来如此。沐晚恍然大悟。大道三千,修真界里无奇不有,她知道的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因为如意城里实行宵禁,所以,张师叔的安排是:今天晚上先在城外的森林里露营一宿。明天清晨再进城。如意城是修真界里的边境小城,除了坊市,也没有什么好逛的。他们上午逛一逛坊市,不管买没买到飞剑,都在正午的时候离开如意城,继续赶路。
“宗门在城里设有驻点。每个驻点都设有直接回宗门的传送阵。宗门弟子凭身份玉牌,可以在驻点免费住宿。不过,启动传送阵,是要耗费灵石的。所费的灵石,得自备。”
沐晚眼界大开,暗自称奇。
往里走了百来里,他们到了如意城的西门。
初一眼,沐晚大跌眼镜——木石构建的两层城楼,不过三丈高,呈青灰色。两人高的圆拱形城门之上,悬有一块朱漆黑匾,上面四平八稳的写着“西门”。
好吧,不拿陈关渡那样的凡人界里有名的雄关来比较。此城楼甚至还不如黑水城的。
然而,沐晚再看第二眼,发现城楼之上貌似有阵法波动。
双指抵在眉心处,她凝神细看。果然,整座城楼都笼罩在阵法之中。
什么阵法?
抱歉!阵上叠阵,阵中有阵……姐阵法素养有限,一时半会的真心看不明白。
某人为自己刚刚的无知小小的红了一把脸——修真界果然不是凡人界能比的。
城门口没有守门。外面有一块十来丈见方的空地。此时太阳还没有偏西,天色尚早,是以,空地上只有他们师叔侄两个。
“今晚我们就在这里落脚。”张师叔朝着东边的一角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