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距离何可人所住的玉兰并不远,徒步也不过十几分钟的事情,可无奈东西太多,谭晓晓一人提不完,只得抬手拦了一辆出租。
几乎是刚坐进车里,她口袋里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摸出来一看,上面赫然印着舒南的名字。
“喂——”她立即接起。
那边却没有立即出声,可谭晓晓知道他在,所以也不挂断,车子已经开了起来,她觉得闷便开了窗,凉风灌进来,她脑仁都开始泛疼。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她问他,想再确定一次。
几不可闻的……她仿佛听到了彼端沉沉的呼吸声,紧接着低哑的嗓音才传过来:“不要让她知道我来找过你。”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了,此时此刻,她不会接受他的任何心意。
谭晓晓鼻腔内更加酸了,她闭了闭眼,为他们两人觉得无助,却是点头:“你放心,我明白的。”
那厢得了她的回复总算宽慰,终于挂断了通话,耳畔旁传到“嘟嘟”音,谭晓晓却不着急收回来,她看着玉兰已经近在眼前,情不自禁的在心底说:可人,能为她做到的一切,他都做了。
………
舒南一直说何可人状态身体都不好,谭晓晓常常来见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沉默了许多,但是那样大的事情都发生了,她变成这样似乎也挺正常的,可当她拎着一堆东西没有事先报备的踏进她家之后,谭晓晓才发现舒南其实所言不虚。
一直以来,她并不是还好,只是在人前刻意掩饰了,她粗心大意,竟然也没有发现。
正是冬日的午后,阳光却不暖,只是浅浅的黄色光芒射进客厅,她整个人缩在沙发上,身上裹着一条毯子,更衬得她楚楚可怜,整个人羸弱极了。
那样安静,那样怅然若失的样子,谭晓晓自诩一向泪点极高的人,这短短的时间里却几度想要飙泪。
“可人……”她出声唤她。
许是她进门的动作小,这一声又轻,所以并没有将神思漂浮的何可人拉回,她犹自陷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能自拔,一副追忆的神态,令人看了心疼。
谭晓晓什么劝慰的话都说不出口,她缓步走进了才发现她正握着手机,原来是在翻相册。
那张照片里,高大英挺的男人远远正面站着,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似乎并没有很深的表情,但眼底的温柔哪怕相隔那样远,都能够瞧得清清楚楚。
原来——原来她看似无情无义、冷淡平静,仿佛对舒南早已忘记或死心,其实并没有呢。
只是伪装的太深,只是太不敢爱,只是没有立场,只是不被允许……
谭晓晓再也忍不住,眼睛一热,她俯身抱住了何可人,哭的无声无息又痛彻心扉。
何可人当然被她吓了一跳,但立即便稳定了,她不动声色的收了手机,扬手缓缓拍了拍谭晓晓的肩,认真的茫然着一张脸问她:“怎么了?哭的这么伤心?”
她如此装模作样,太像……谭晓晓心上更不好受,抬起脸来看她,对她说:“我知道你难过,别人也就算了,在我的面前,不要勉强好不好?”
谭晓晓这样直接的说出来她的不好,何可人沉默了,她的手从她身上收回,与她对看了几眼,而后当真十分坦白的说:“我不敢……我怕一个松懈,再也佯装不起来了。”
当初用了无尽的勇气走到这一步,她不能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应该很快了,等案子水落石出,我想离开a市,去哪里都好。”只要那个地方没有他,随便哪里都好。
她说的那么认真,谭晓晓心头一紧,也知道他们之间再无可能了,但是她要离开,这何尝不是逃避?
何可人,你明明一样忘不了他,你明明一样用情至深。
这段时间里,媒体上已经闹开了,除去案情的进展便是她跟舒南的感情,舒南虽不是刻意,但之前在医院的种种大家都看在眼里,一直以来对她的关怀媒体并非不知晓,所以所有的负面都指向了何可人。
所报道出来的话,无非是铁石心肠、无情无义、心硬如铁等等一系列形容。
可是,谁又能知道,她其实并非这样?
亲生父母被舒家的人杀害,那是怎样的一种仇恨,她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之下爱上舒南,知道这一切真相之后,又该是怎样的一种难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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