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口气,正色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叶神医和他妻子之间有什么事情,那是他们夫妻间的事情。作为外人,又是闺阁中的小娘子,这些话,不是我们该议论的。”
徐其容瞅了眼一脸严肃的姐姐,想了想,没忍住,小心翼翼的比划:姐姐不好奇么?
徐其锦看了徐其容一眼,正色道:“先管好你自己的事情。”
然后见自家妹妹那副故意装出来的怯生生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道:“等回家了,自然要安排下人伺候叶神医和她夫人的。到时候跟丫鬟婆子说一声,听到什么要紧的,跟你说一声不就得了。”
见徐其容高兴起来,徐其锦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你跟谁学的,明明好几年都不能说话,偏生有个嘴碎的毛病。”
徐其容在一旁嘿嘿笑,以前婴儿肥的时候这么笑显得娇憨,现在抽条了,还这么笑,就显得有些傻气了。
徐其锦看在眼里好一阵无语,却也不忍心开口训斥。
因为顾忌着叶夫人的身体,这一路前进得很慢,虽然叶夫人一直在表示自己并没有大碍,可脸色却是一日比一日难看。天气一天一天热了起来,等到西京城城口时,已经快到六月份了。徐其容穿了件螺纱的襦裙还热得皱眉,叶夫人裹着带了貂毛的披风却手指冰凉。
上至平泰公主,下至小丫鬟阿阮,都担心叶夫人一口气没喘好就这么去了。倒是叶氏夫妻淡定得很,叶夫人没事人似的该咳嗽咳嗽,该吃饭吃饭,咳嗽一日比一日多,吃的饭一日比一日少。而叶临则一副洒脱的模样,像是突然瞎了眼,对叶夫人的情况全然没看到。
眼见着到了西京城门口,向来清冷淡定的平泰公主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叶临和叶夫人直接住进了徐府,容姐儿的枫桦院一直空着,平泰公主便安排了叶氏夫妻住进枫桦院,伺候的下人也是现成的,对徐家人只说是为容姐儿从江州寻来的西席先生。
好在,叶临大部分时候掩藏了眼神里的那一丝阴狠,笑起来斯文有礼的样子,倒真像个读书人无疑了。
早在回西京的路上时,叶临已经避着徐其玉给徐其容把了好几次脉,然后唰唰写下两页纸的药材让平泰公主拿去找。比较常见一些的如生地、玄参、冬凌草之类的,比较珍贵稀有的如绞股蓝、安息香、二十年生的金钱白花蛇、一百五十年的龟甲等。平泰公主都一一交代下去让人去寻。
等回到徐家的时候,所有药材都找齐了,独独差一味十年僵蚕。
僵蚕是家蚕幼虫在吐丝前病故表面产生一种白色的膜,主要用于惊风抽搐、咽喉肿痛、颌下淋巴结炎、面神经麻痹、皮肤瘙痒等,有通散之能,本不是什么难得的药材。可就是因为僵蚕常见,没有谁会想到把僵蚕收藏十年之久。
平泰公主明里暗里找了许久,又暗中寻了长公主府和裕王府帮忙,愣是没寻到什么十年僵蚕。
徐其容嗓子治疗的事情就这么搁置下来。
徐其锦愁得不行,总不能现在再拿出十年的时间等僵蚕吧!
叶临淡定极了,每日除了给徐其容“授课”,便是带着看起来时日无多的叶夫人在花园里闲逛。说来也怪,这叶夫人看着身子虚弱得不行,却也一日一日坚持活了下来。
又过了十日光景,就在霜怜打算全国悬赏求药时,有人把十年僵蚕送到了徐府门房那里。僵蚕装在锦盒里面,锦盒用金丝软布包着,看起来贵重无比。因为这,虽然送僵蚕来的人并没有留下自己的姓名,门房还是让人把东西送到了兰芷院。
看到这十年僵蚕的时候,平泰公主神色有些复杂,立马把叶临找了来,及至叶神医说这十年僵蚕可用的时候,平泰公主微微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起码治好容姐儿的嗓子有希望了。
徐其锦和徐四老爷也是满心欢喜。反而是徐其容自己,有些高兴不起来。
平泰公主的本事她是猜到一些的,更别说长公主府和裕王府了,大家一起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来十年僵蚕,足见得这东西的稀奇难寻。
徐其容清楚的记得,前世的时候,十五公主也是中的黛粉叶的毒,哑了嗓子,是叶临治好的。既然叶临治好了十五公主的嗓子,说明是有十年僵蚕的。当时并未听说皇家大规模的找寻这味药,说明,要么叶神医手里有这味药,要么太医院有这味药,要么叶临背后的华惟靖手里有这味药。
叶氏夫妻来徐家之后一直处于平泰公主和徐其锦的人的监视下,长公主已经去过太医院好几次了,排除了前面两个原因,便只剩下一个可能。
想到这,徐其容总有些心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