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得到汐儿的心,还是两说呢。”
“……”
莫言沉默了,“我尊重她。”
若是她应,他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唯一;若她不应,他会成为她最坚实的后盾,从此世间,让她再无人敢欺!
“记住你的话!”顾子骞冷声。
“三年,我必归来。”莫言冷声,再次望向慕汐阁深吸口气,足尖轻点,甚至不等顾子骞反应,只三两个起落,人已经消失无踪。
那速度,让顾子骞都不由得心惊。
只短短几个月不见,是他的修为进展如此神速,还是他从始至终,本身就在藏拙?
待顾瑾汐醒来。
甚至连衣衫都来不及穿好,整个人跌跌撞撞的从慕汐阁跑出来,正好撞上出门准备去探望顾瑾汐的顾子骞。
“妹妹。”
“莫言,莫言呢?”顾瑾汐整个人声音颤抖着,眼泪不禁又落了下来,“他回来了,是不是?”
顾子骞看着这样的顾瑾汐,如果不是了解她,怕是他都要以为她爱上莫言了,“嗯。”
“那他人呢?”顾瑾汐抓着顾子骞的衣袖,神色紧张。
顾子骞低头看到顾瑾汐叫上竟然只穿着袜筒,连鞋子都没穿,顿时瞳孔缩了缩,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了。”
“什么?”顾瑾汐似是有些不敢相信。
“半夏呢?叶嬷嬷呢?都干什么吃的。”顾子骞可没那么多心思管莫言,看到她身上衣衫不整也就罢了,好歹传得齐全了,可脚上竟然连鞋子都没穿。
在前往慕汐阁的路上,走了几步之后这才看到手上提着鞋子追出来的半夏,“小姐,小姐……呼呼……”
半夏追的气喘吁吁,在看到顾子骞怀中的顾瑾汐时这才放下心来,“奴婢见过三少爷。”
“嗯。”顾子骞面色稍微好看些。
“小姐您也真是的,连鞋子不穿就跑了出来,还跑得那么快,若是伤了可怎生是好。”半夏边说着,瞧着顾子骞停了下来,赶紧上前将鞋子给顾瑾汐穿好。
视线触及顾瑾汐那空洞无神的眸,心不禁又悬了起来,“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走了,呵呵。”顾瑾汐却好似没有听到一半,嘴角微微扬起带着笑意,“走了,也好!”
他是普济大师看中的人,往后必然是有大出息的;有些东西,她注定给不了的;她这一生,重活一世,担负了太多太多的仇,太多太多的怨,早已经无法如常人般给他的温暖。不知道为什么脑中又浮现出那张被面具遮去一半的脸,光洁的下巴,深邃的曈眸,带着三分随性又慵懒的神态;分明潋滟风华,清逸高雅;却他做的事情却……
每一次,每一次总是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
城北民宅的院落外,丹青山皇家行馆,无回崖底……
曾经她也窃喜过,以为他是上苍怜悯送给她的救世主,可后来才发现他才是那个幕后黑手,哈,哈哈!她还真是傻得可以。
“妹妹。”顾子骞顿时胸口滞了滞,“放心,他还会回来的。”
顾瑾汐仍旧失魂落魄着,并不语。
“……”
顾子骞也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
莫言的事情,很快就过去。
某日白芷在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了窗棂上的血滴,顿时高声尖叫,让顾瑾汐发现,只找借口打发了她,感受到熟悉的味道,让叶贞娘将血迹用水化了之后,竟然发现了其中带着熟悉的毒素。
那日走前撂下狠话的秦襄,到底也没能有所行动;因为淳于泓的压力,秦襄不得不开始准备婚事;淳于韵作为待嫁新娘,日日在府中绣嫁衣,倒是相安无事。
而让顾瑾汐彻底转移注意力的却是,久违的二哥顾子楚,终于要回来了。
“东西可都准备好了?”顾瑾汐仔细地轻点着暮云轩的家私器具;顾子楚离家三年有余,所有的东西都要换上新的,还特地让叶贞娘去牙行挑了几个伶俐的小厮,调教得不错,让顾子楚在家里能待得安逸些。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
连半夏脸上都不由得带着笑意,“小姐,您今天都问了八百遍了;二少爷还有三日才到凉都呢,那暮云轩您都已经看过多少次了。”
“你这妮子,胆儿肥了?”顾瑾汐扬眉。
“呃……”半夏吐了吐舌头,“听说这两日表少爷和两位表小姐经常早出晚归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她瘪瘪嘴,“她们每次去探望夫人,都要把夫人的金银首饰给顺走些,还说苏家是丽城大族呢,眼皮子可真浅。”
“嗯?”顾瑾汐颦眉,“你听谁说的?”
半夏耸了耸肩,面色微变,“夫人特地嘱咐了下人不让您知道的。”
“嗯?”
顾瑾汐面带不满,对苏怡心中的想法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苏家收养了她,都说养育之恩大如天;前面几十年因为苏家老爷子跟苏怡置气互不来往,现在好不容易关系缓和了些,她自然不希望因为顾瑾汐将关系给弄僵了;钱财乃身外之物,更何况顾国公府还不缺那点。
半夏瞧着顾瑾汐越发难看的面色,顿时左右看了看压低嗓音,“奴婢还听说,这两日苏嬷嬷在账房支了不少银子,每隔两日就会去一趟城中的蘅芜当铺。”
“什么?”顾瑾汐原本就难看的面色立刻就沉了下来,手上捏着的茶杯用力扔到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不要欺人太甚!”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前几日,小姐的精神头不大好,那梦小姐还过分的说,您是因为七皇子要娶韵宁郡主了,所以伤心过度;害近来城里流言四起。”半夏瘪瘪嘴,“偏生夫人还让下人都瞒着;若不是前儿院子里的丫鬟们说漏了嘴,奴婢竟也是给瞒在鼓里呢。”
顾瑾汐面色沉了沉,“贞娘呢?这几日怎么不在?”
“临川传来了消息,贞娘和岸叔去查探了。”半夏低着头。
“哦?”顾瑾汐深吸口气。
“嗯,据贞娘说这次的消息十分可靠,所以她才会亲自和岸叔走一趟。”想到叶贞娘临走前的嘱咐,半夏也是有些无语。
看到半夏那微微变的面色,顾瑾汐摇摇头,“好了我明白了。”
叶贞娘是怕叶岸五大三粗不懂变通,容易被人忽悠吧;更何况女人的心到底更细致些,一些细节方面的,想得更全面。
“听说不久前两位表小姐又去主院了。”半夏凑上来。
“哦?”顾瑾汐嘴角斜勾,“瞧着时辰不早,本小姐也很久没有看到小子安了,咱们也去主院走一趟吧;苏嬷嬷的手艺,本小姐可是想念得紧呢。”
半夏赶紧点头,“是。”
主院中。
苏岑和苏梦一人坐在苏怡的一边,瞧着她怀中沉沉睡去的顾子安。
“这子安可真能睡。”苏岑脸上带着微笑,从怀中掏出一串精致的银铃儿挂到顾子安的手腕儿上,“前两日去银楼的时候看到这串银铃儿就想到子安,咱们家子安长得可真俊。”
苏梦笑着,“那可不是,当时好几位贵夫人都想要呢,姐姐花了大价钱才买下来的。”
“你们两个也真是的,子安这么小,又是弟弟,怎么好让你们破费。”苏怡脸上始终微微笑着,“在凉都做什么都要花银子的,你们远道而来带的细软也不多,有什么需要的,就跟姑姑说,可千万别客气。”
“姑姑瞧您说的,怎么能叫破费呢。”苏岑觉着嘴,揽着苏怡的手臂撒娇着道,“子安长大了,可也是得叫我们一声表姐呢。”
苏怡摇摇头,“你们啊,就是嘴甜。”
“就是嘛,别说三百两银子,就是三千两那也是应该的。”苏梦轻轻地摇动着顾子安的柔若无骨的小手。
苏怡顿时只觉得眉心跳了跳,脸上的笑意险些维持不住。
站在旁边,一直以来对苏家兄妹敬重有加的苏嬷嬷也有些看不下去了,“这银铃手镯瞧着打造的工艺很是平常,便是福贵楼手艺最好的老师傅打造一对这样的银铃儿也不过五十两银子。”算成本根本就只有二三两银子,除开手艺,师傅的辛苦费和银楼赚的,这对银铃儿顶多十两银子。
她特地看了,这银铃上连个标记都没有,不可能出自大银楼。
“这可是我和姐姐特地精挑细选出来的,苏嬷嬷你到底什么意思?”
苏梦本来就是个急性子,听了苏嬷嬷的话,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当然更多的是挂不住脸;苏岑的脸也有些火辣辣的,这对银铃儿是她在路边摊上用三两银子淘来的,当时上面还带着土和尘,隐隐还能闻到一股不太好的味道,所以她花了十个铜板找了个银匠清洗了下,瞧着竟是如新的一般;本来商量好了的,还能凭这银铃从苏怡那里捞一笔,没想到苏梦竟然狮子大开口三百两。
“没有,老奴就是觉得,两位表小姐该不会是给人骗了吧?”
苏嬷嬷低下头,却怎么都掩不去对苏家兄妹的失望。
“这……应该不会吧。”苏岑脸上到底有些挂不住,“当时瞧着好几个贵夫人都在的,都说这银铃儿可是好东西呢,能保佑咱们家子安平安长大呢。”
苏嬷嬷在心里摇摇头。
“好了,嬷嬷你少说两句吧。”对苏家姐妹的做法虽然也有些不满,不过因为对苏家的愧疚,因为苏家对她的大恩,苏怡仍旧笑着给她们开脱道,“岑儿和梦儿没来过凉都,这人生地不熟,就算被骗那也是人之常情。”说着又转头对苏岑和苏梦道,“你们往后出去带上子骞,那个混小子在凉都可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这样往后就不用受骗了。”
“嗯,好。”苏岑脸上带着僵硬的笑。
带上顾子骞,开什么玩笑?
顾瑾汐走进屋,看到笑得僵硬的苏岑和面带不满的苏梦,心沉了沉不过脸上却仍旧带着得体的淡笑,“什么骗不骗的,娘,如果三哥在这儿听到你又这么说他,铁定得好一顿闹了。”
“呵呵,那个混小子。”苏怡摇摇头。
“对了,我前两日去荟珍阁的时候,给子安挑了套平安锁。”顾瑾汐说着,半夏赶紧捧着一个红漆楠木金丝镶边的华贵锦盒递过来;顾瑾汐当着苏岑和苏梦的面打开,“听荟珍阁的掌柜说,这可是在潭柘寺请大师开过光的,闻着就一股香火的味道。”
苏怡顿时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嗯,的确是,这味道闻着就让人觉得安心。”
“呵呵,就知道娘你会喜欢。”顾瑾汐说着,就将顾子安接过来;也是奇了,那顾子安到了顾瑾汐怀中就自动醒来,望着她咯咯的笑着,“咱家子安出生的时候遭此大难,往后定会后福无穷的。”
苏怡摇摇头,“你们呀,会把他给宠坏的。”
“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不宠着他宠着谁。”顾瑾汐笑着,从半夏手中接过小巧玲珑的平安锁,两面都是精致镂空的手工,打磨得异常的圆滑,镂空的设计又很是轻巧,对婴儿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咦,娘,你怎么把什么都给子安带上,这银铃也太糙了些,怎么连个标记都没有?”
在凉都,有名的大师打造的饰品都会印刻上自己独特的标记。
苏嬷嬷立刻接嘴道,“这可不是什么平常物,表小姐花了三百两买来的呢。”
“什么?”顾瑾汐扬眉,从锦盒中拿起那圆润的银镯,上面银铃儿叮铃作响,在阳光的照耀下还泛着光芒,“我这套平安锁可是荟珍阁的珍品,请了工匠最好的师傅,特地刻上与子安康,也不过一百两;这就一对银铃儿竟然也要三百两?这些奸商当真太过分了,连我顾国公府的人也敢骗;岑表姐你放心,待会儿我就找那个奸商让他给你退钱,我顾国公府的客人可不能让旁人给欺了去。”
苏嬷嬷闻言,顿时就乐了,连连颔首,“就是就是。”
“岑表姐你莫要担忧,我顾国公府虽然权势不显,但也不是旁人想欺就能欺的。”顾瑾汐拉着苏岑的手,转头看着半夏,“去让傅管家让人查一查,到底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直接把人给我送到京兆尹去。”
半夏立刻应声,“是。”
“不,不用了。”苏岑赶紧罢了罢手,“就三百两银子,算了,就当是花钱买个教训。”
她哪里敢真的让人去找。
顾瑾汐心里冷笑,可面上却是一副担忧的模样,“岑表姐你不用怕,这种人就是得给他狠狠地教训一番,省得下次还不知道会骗谁呢。”
“真的不用了。”苏岑赶紧摆手,使了个眼色给苏梦。
苏梦也连连点头,“四表妹真的不用了,不过三百两银子,算了吧。”
“三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爹爹一年的俸禄也不过一千两,这三百两可都是三分之一了。”顾瑾汐面色沉了沉,眉头紧锁。
苏岑和苏梦顿时面色不太好看,心中腹诽,她们这几日从苏怡手中明里暗里骗过来的都一万两不止,顾淮一年的俸禄只有一千两,骗谁呢。
只是不等她们腹诽完,顾瑾汐猛然起身,“不行,不整治了那奸商,还当真以为我顾国公府是金窝银窝铁饭碗不成?这三百两银子都足够府里上上下下半年的开销了。”
“……”苏怡顿时面色变了变;看着苏岑和苏梦两姐妹苍白的面色;感觉敲打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道,“这次就算了吧汐儿,若是再有下次,一并惩罚不迟。”
“嗯嗯。”苏家两姐妹赶紧点头。
“可是……”顾瑾汐仍旧不依不挠。
“就当是给子安积福吧。”苏怡语气淡淡。
苏家两姐妹转头看着顾瑾汐的脸色,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
“好吧。”顾瑾汐终于松口。
苏家两姐妹的心总算是沉了下来,只是往后想从苏怡这里骗钱是不可能的;想着抬头看了看苏怡,又看了看顾瑾汐,对顾瑾汐当真是恨得咬牙切齿,不过是个要出嫁的姑娘,横什么横;可却是忘了,她们还是姓苏,不姓顾呢。
“时辰不早了,瞧着该用午膳了。”苏嬷嬷适时地站出来。
“嗯,还真的是饿了。”顾瑾汐抬起头,憨憨一笑。
“老奴立刻去传膳。”
饭桌上,顾瑾汐又状似无意地开口,“娘,您怎么也不带个首饰,我记得您以前那套红玉的头面就不错,您不是挺喜欢的,平日都带着,上次还给爹嘲笑了好久,怎么最近都不带了?”
“啊?那,那个……”苏怡视线扫过苏岑和苏梦,顿时有些磕巴。
苏岑和苏梦顿时心猛的悬起,两人对视一眼,低下头。
“怎么了?”顾瑾汐故作疑惑。
“给我弄丢了。”苏怡猛然想到一个绝好的借口,可心里却隐隐明白了什么;低下头在心中叹口气,自家这宝贝女儿太过聪慧,今天怕是特地过来教训人的吧。
“哐当——”
苏家两姐妹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吓得手上的筷子都险些掉到地上,菜都夹不稳了。
“苏嬷嬷,把主院的下人都给我叫来!”顾瑾汐端着架子,俨然一副当家者的姿态。
苏嬷嬷心中点头,以往对汐小姐的强势还有些担心,现在看来强势一点也不错;“这汐小姐,现在可是用饭的时辰。”
“用饭,用什么饭;我顾国公府可养不起这些吃里扒外,猪狗不如的畜生!”
顾瑾汐沉着脸,面色难看到了极致,“我娘的东西什么时候丢过,定是那些丫鬟手脚不干净拿出去贱卖了,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顾国公府吃不起饭了连主母的头面都要拿去当了呢,像什么话!”
“这……”苏嬷嬷顿时有些迟疑。
“算了兴许是我看差了,回头我好好找找。”苏怡生怕顾瑾汐再发飙;看着苏家两姐妹苍白得几近透明的脸色,微微颤抖的身子,也不由得有些心疼了,“用饭就用饭,你这性子也该好好改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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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算关系的时候,貌似是心儿没有理清楚,苏家兄妹叫苏怡应该是“姑姑”而不是“小姨”,后面的已经改了哈,前面的心儿也去看了,如果还有没有捉出来的,亲们看到也可以告诉心儿,心儿去改,抱歉啦各位亲们,(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