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黑脚印。
江筠指着他:“站着别动!”
这要是收拾,还不知道擦不擦的掉。
她跑进自己的屋里,拿出一床旧床单铺在地上,让陈跃飞踩着往屋里走,指着自己的房间:“用这个垫着,别留下印子。”
陈跃飞会意,扯着床单往里跑。
江筠忙不迭的收拾灶台。
弄好了,跑进自己的房间,陈跃飞已经翻了进去,把窗户关上闩紧:“我现在还出不去。”
江筠打开箱子,又抖开一张旧床单:“你先躲这里边,天黑了我再放你出去。”
在合上箱子之前,江筠问:“等等,你先说,人家为什么要找你?”
陈跃飞嘿嘿一笑:“我去偷了几发子弹。”
江筠差点喊出声:“偷子弹?”
陈跃飞支支吾吾:“没偷着,没偷着。”拉起床单蒙在了头上。
江筠也不好再接着问,她还要再去检查一遍手尾。
晚饭前,江筠提早烧好了水,没让张秀英发现灶膛里的痕迹。
江永华没回来,是张秀英告诉江兰的:“今天大院里有坏人,你别出去玩太久,天黑前要回来。”
结果,张秀英自己也坐不住,吃了饭,又拿着毛衣出去找人说白天战士执勤到家里来找坏人的事去了。
江筠赶紧喊醒了陈跃飞,替他出去找他的“警卫”,就是平时跟陈跃飞一起玩儿的那些男孩子们,找机会骑着单车蹿到江筠家门口,趁乱把陈跃飞给带跑了。
通过这次“偷袭和营救”,陈跃飞顺利的躲过了应受的惩罚,从此把江筠视为了自己人,他甚至把江筠家的后院小屋当作了可以信任的“交通站”。
被同谋的江筠丝毫不知道,自己只是为了不要引起别人的怀疑,而歪打正着的取得了陈跃飞的信任。她知道事情没有陈跃飞说的那么简单呐,却也找不到机会去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休息了几天之后,江永华又带着江筠去医院复查了一遍,确认她没有什么脑震荡的后遗症,同意她继续去上学,只是不要做剧烈的运动:“体育课肯定是不能上,就是坐在自行车后座,也不能跳下来。”
总之,是避免一切蹦蹦跳跳的机会。
又或者,再开一个星期的病假条。
江筠宁可带张烙饼或者带两个馒头去学校当午餐,也不愿意留在家里,因为张秀英总要想法子刺激她不吃或者少吃。
没有感受过语言暴力的江筠,决定还是要尽量避开有着穿耳魔音的张秀英,再这么下去,她不确定自己接受记忆的功能还能不能起作用。
张洁推着单车在大院门口等她:“小筠,我骑车带你吧?”
江筠谢绝了:“我只能走路,你先去学校,万一我迟到了,你就帮我跟老师说一声,请会儿假。”
走在去乔家沟镇的路上,道路两边的田野,庄家已经有半尺来高,青青的秧苗,随风起浪,充满了生机。
江筠一边走一边欣赏,冷不防陈跃飞在一棵树后面露出头来,冲着她喊:“喂,你要不要我骑车带你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