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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正在帮周楠收拾物品的衙役突然问:“大老爷,你这把扇子是不是不要了,若不要,赏给小人。听人说,大老爷你的字可是京城第一,过得几十年,大老爷说不好就是内阁相公,小人拿了你的扇子也好做个传家宝。子孙实在活不下去了,还能卖上一大笔银子成家立业。”
周楠:“什么扇子?”接过来一看,扇子上豁然写着“鸟儿轻轻唱,落在河洲上。美丽俏姑娘,青年好对象。”
他扑哧一笑:“这东西是本老爷写着玩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丢了,还找了一气。却不想就落在这屋中,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灯下黑呀!不堪得紧,将来只怕你也卖不了几个钱,你拿去也没意思。”
衙役哀求:“大老爷,你就赏给小人吧!”
周楠驾不住他的纠缠,点点头:“也罢,给你好了。”
另外一个衙役不干了:“大老爷,你这墙上所写条副还要不要?”
周楠:“喜欢就取去玩儿好了,咱们主仆一场,当做个纪念吧!”
那个衙役欢天喜地地冲上前去,将周楠所挂的条幅抢了。
那条幅正是周楠的亲笔,上书“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
这可比扇子高雅多了,也值钱多了。
周楠却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是京城青年一代文坛的领袖,名声很响亮。书行和古董行的商人们已经开始收集他的作品,这些人的眼睛毒得很,早就看好周楠的前程,也敏锐地看出周楠作品的艺术价值和升值潜力。
收拾好东西回到家后,周楠洗了个澡,换了干净衣裳,就和荀芳语说要去史文江那里。
荀芳语道,老爷你还在病中,这天又冷起来了,可不能在出门了。
周楠道,已经完全好了,不信你摸摸我的额头。这该死的病拖得太久了,害得本老爷连女儿都不敢报,生怕传染了她。芳语,去把三丫抱来,我要打她屁股。
荀芳语大惊:“好好儿的怎么要打女儿屁股,老爷你手劲那么大,打坏了她可如何是好?”
周楠哈哈大笑出了门。
史文江听说周楠又开始随侍天子,并中了中书科舍人,大为惊喜,说恭喜子木。这是好事啊,可惜你现在没有独领一个衙门,我这个师爷怕是做不成了,我这就告老还乡吧!
周楠道,你才多大点年纪就要高老还乡,开什么玩笑。放心好了,你父亲待我恩重,你的事情我自有主张,安心在京城住着,过得一阵子我会替你谋个官职。
史文江:“如此倒是多谢子木了,如果可以,给我弄个……”
不等他说完,周楠就道:“放心,必定是个待遇好的去处,比如税关什么的。”
史文江:“我不图钱,就图个热闹,你帮我谋个能够和各级衙门打交代的差事吧!”
“好吧,我下来想想。”周楠心中不住摇头:这个八婆,你干脆当特务好了,这么爱打听消息。
在家里休息了两日,恢复好精神,就到了刑部审讯空明的日子。
这次的住审官是刑部尚书黄光升,副主审是陈洪,周楠旁听。另外,锦衣卫、大理寺和都察院要要派人监督、记录。
黄光升的来历史文江已经打听得清楚,此人字明举,号葵峰,是福建省泉州晋江潘湖临漳人,嘉靖八年进士。做过浙江长兴知县。
因为在任上政绩卓越,后被调进京城做了刑科给事中,然后又调任兵科给事中,从此就走上了升官的快车道。
嘉靖十三年出为浙江按察司佥事,二十四年任浙江布政司参议,后来又做过广东按察使,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抚四川,进而刑部尚书。
这人一辈子都干的是纪检和法律工作,威望很高,他来办这件案子,大家都放心。
“这人的名字好生熟悉。”周楠喃喃地说。
“堂堂刑部尚书,京城谁人不知,何人不晓?”史文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周楠。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周楠摸了摸鼻子,心中暗想:这人的名字好熟悉,以前好象在什么地方看到过,就是我穿越大明朝之前……咦,对了,海瑞,对对对,就是他……想起来了。
原来,在真实的历史上,在嘉靖四十四年的时候,清官海瑞在浙江淳安知县任满被吏部尚书举荐,出任户部云南司主事。
海大人上书弹劾嘉靖,请他罢退所有的道人,不要再搞封建迷信。
此举彻底激怒了嘉靖,下令将还瑞解送天牢关押严惩。
是这个黄尚书抢先一步将海瑞关押在刑部大牢保护起来,否则,若是海青天落到厂卫手里,估计也是活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