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弹性非常大,妥妥的小诸侯。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本来周楠对徐阶这个安排心存怨怼,此刻却是心花怒放了。
他斜视郭副使一眼,呵斥道:“你这厮原来早知道这个职位的要紧,却故意不说,好生可恶!”
周楠原本以为这个大使也就是油水多些,但品级低前程无亮。却不想,竟威风成这样。
若事先知晓这里面的门道,以他的性子,这个副使的位置肯定会用来和人做利益交换。
郭副使不花一文钱就得了这个肥差,好一个心机BOY。
老郭有点尴尬,拱手作揖:“行人的恩情属下没齿不忘,将来只能粉身以报了。”
周楠笑道:“老郭,说这些就没意思了,你跟了我也有些日子,咱们也算谈得来,也应该给你好好安排。”
郭副使感激涕淋半天,就问:“行人这次去军器库可有章程?”
周楠奇问:“不就是去上任,要什么章程?”
老郭:“俗话说得好,一朝天子一朝臣,谁上位都会用自己的心腹。如果没猜错,现在军器局里的书吏和衙役应该都是前任大使的老人,未必和行人你一条心。又有一句俗话说得好,新官上任三把火,咱们得整治几个刺头,最好能够赶走几个人,树立权威,得叫别人怕了行人。”
周楠:“普通衙役也就罢了,局里的吏员书办都是吏部任命的,哪里能说赶走就赶走?”明朝的文官制度已极尽完善,所有吏员,也就是正式工。如果他不犯错,做为主官的你还真不能把人家怎么样。
郭书办突然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写满了字的纸,道:“行人,属下已经查过了,军器局有不少人吃损耗,伙同外人走私贩私。为首之人是章副使,证据确凿。等下行人去了军器局,可按图索骥,将章副使等一干人拿了,给他们来个下马威。别人知道咱们的厉害,以后自然就老实了。”
说到这里,老郭亮油油的秃顶上仿佛写着“我很凶”三个大字。
这厮倒是早有准备,周楠:“到任第一天就拿下一个副使,不妥当吧,坏规矩。”
老郭一笑:“其实也不是真要将章副使怎么样,也就是吓他一吓。大老爷,等下可由小人先发难,唱白脸。待吓住章副使,大老爷可出来唱红脸,饶他一回。如此,章副使受了行人的恩惠,以后自然俯首帖耳唯你马首是瞻。”
周楠心中大动:“老郭,可知道这个章副使有什么背景?”
“查过了,没什么背景,他这个副使是花钱从嘉靖初年夏言的一个门生手头讨来的。”
夏言当年死在严嵩手头,已是明日黄花,整治他一个门人的关系户也没任何后患,周楠觉得老郭这个建议不错。
心中琢磨着等下老郭率先发难,自己又如何网开一面唱好那个红脸。
确实,作为一个主官,倒不用当这个恶人。
老郭倒适合给自己干脏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