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叨你呢。”
“那我就走啦?”樱嬅拉着织影的手,忽然又凑到织影的身上蹭了蹭,“可是我又想和娘亲在一起。”
“去吧去吧,”织影拍怕她的手道:“晚宴过后,咱们娘俩儿再好好地聊。”
……
下午的阳光斜着照进房间,金色的光线中飘着丝丝缕缕的浮尘。
樱嬅根本就没有回房换衣裳,而是从空霓宫直接奔到了明炽的紫华宫里。
挥手示意宫奴们不要通报,她悄无声息走近了明炽的书房。
从门缝里看进去,明炽伏在桌案上,似乎正在写着什么东西,日光正好照着明炽的侧脸,樱嬅清晰地看到他眼睑微红,俊美的面容上带着浓重的哀伤。
雪白的纸上,落下黝黑的墨,纤长的手握住相思的笔。
“澄兄:自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明炽手中的笔顿在半空中,他的目光像是穿透了白纸,看到那遥远的往昔。
明媚如四月阳光的少年,带着海洋般清新的味道,在越过门槛时相握的手,脱钩的青色床帏,掉落在地上的宽袍,纠缠在一起的长发,若有似无的喘息,温凉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印在他肩膀上的齿痕……
握在手中笔无声而断。
……
樱嬅没来由看得伤心,撅着小嘴轻轻推开一扇门,探头向前,喃喃道:“哥哥,你怎么了?”
明炽惊了一下,转头看到樱嬅,立刻露出笑容,“嬅儿回来了。”
阳光一闪,有那么一刹那,樱嬅以为自己看到了明炽眼中的泪光。
她推开门,委屈地走进去,走到明炽的身前,拉起他的袖子晃了晃道:“哥哥,你怎么了?我好像看见你哭了。”
“哪有?”明炽笑着站起来,抱住樱嬅的双臂,“你是刚刚回来吗?有没有见过父王与王妃?”
“我刚就是从我娘亲那里来的,”樱嬅还在噘着嘴,视线落到明炽身侧的桌子上,一把便将那张写了字的纸拿了起来,“你在写什么东西?”
明炽有些慌张地将纸夺回去,攥在手中笑道:“还是这么没规矩,别人写的信你就这么拿起来乱看?”
“原来你在写信啊,”樱嬅恍然指着明炽手中的那张信纸,像是了悟了什么似的说道:“这个澄兄是橙子哥哥吗?就是很久以前总是给我吃好吃的的那个哥哥吧?你是想他了吗?所以才不开心对不对?”
明炽的神情很是不自然,“快四百年没见了……”
“这么久了啊?”樱嬅不开心道:“我一直在天上,没注意过时间,不知道都这么久没见到他了,他怎么也不来咱们家玩了呢?”
明炽沉默了一下,道:“他走时,只是说家里有点事需要处理,说会回来找我,不知道为何一去不回,他家里……我没去过,不认识去他家的路……就这样没了联系。”
樱嬅想了想,颇为同情地点点头,“哥哥与外族人中只有他这一个亲近的好朋友,现在都要娶新娘子了,那个橙子哥哥也不知道在哪里,也不能和哥哥一起开心,怪不得哥哥会伤心呢。”
明炽滞了一下,强笑道:“你这次回家,带了你那个心心念念的小师弟回来没有?”
“啊?”樱嬅张着嘴巴,想笑又要忍住的样子,咬了咬嘴唇,讪笑道:“他不来……呵呵……”
明炽见樱嬅扭捏的样子,心情倒是好了一些,他摸了摸樱嬅的头,“上次你回家还偷偷和我吹牛,说这次回来会带一个长得比我还好看的弟弟回来,怎么?他是不给我妹妹面子么?要不要我到天上去把他揪下来?”
“哎哎不要不要……”樱嬅连连摆手,急道:“他只是害羞而已,他不爱说话也不喜欢凑热闹,我也怕带他回来,家里人这么多,乱糟糟的他会觉得烦。”
“哦?”明炽皱眉道:“他如果真心对你,就应该接受咱们这个乱糟糟的家。”
“我不是这个意思,”樱嬅急得赶紧为凛霂解释,“他没有嫌弃我什么,他就是……他被我师父禁足了。”
“禁足?”明炽问道:“为什么?”
樱嬅磨磨唧唧道:“我……我偷偷跟着他出去杀祭坛闯了祸,师父罚我俩禁足十年,要不是你要娶媳妇这等大事,我还回不来了呢。”
“你去杀祭坛?”明炽一下瞪了眼睛,“神逝祭坛?”
樱嬅羞愧地低下头,拉着明炽的衣服晃了两晃,“我不知道那个地方那么可怕。”
“你可真是……”明炽气滞,抓起樱嬅的手,又是心疼,又是生气,顿了一下,才道:“怪不得你那小师弟不肯与你回家来,怕是被你坑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