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当年若不是有皇祖母在,周璨这个太子位只怕早就不保了,还哪里会有她今天稳坐慈宁宫享受无上的荣宠,可偏就有人喜欢过河拆桥,跟自己的婆婆杠上了。
“母后您这是何必呢?难道您真的看上梁氏生的那个了?”德阳长公主将一盘紫灵灵的葡萄送到郑太后面前,温声道,“若不是这样,那您就真的不能跟皇嫂跟骄娘生分了,”
“辉哥儿是我一手带大的,这世上还有人比我更疼他?我是,”郑太后实在没办法说出自己从来没有真的喜欢过梅氏跟杨骄,“你看看现在这宫里,你皇兄就不说了,身边好歹有梁氏薛氏还有栾氏,可是辉哥儿呢?这个杨骄,太独了,不容人!”
早知道她是这么个小心眼儿的东西,自己当初说什么也不能答应定她为太孙妃!
原来是为这个,德阳长公主想起来郑太后从郑家选的那两个丫头,心里撇嘴,这都嫁出去几十年了,还这么忘不了娘家呢,“母后,您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给辉哥添乱,父皇皇陵上的土还没干呢!”
“您是要往御史手里送把柄?还是没看出来皇兄心里的打算?辉哥儿可是说了,自幼长在父皇膝下,又是嫡长孙,他是要为父皇守足一年孝的,我听说,如今太孙宫里,连一点儿荤腥都不叫见,”德阳长公主生怕郑太后头脑一热,弄两个女孩子给周承辉送过去,正色道。
郑太后今天找事儿拿捏杨骄,确实是打了压着她给周承辉选人的主意,现在被女儿这么一说,直接扣上了要坑自己亲孙子的帽子,这她哪里会认,“你混说什么呢?这些哀家能不懂?我不过是怕杨氏一家独大惯了,日后辉哥儿的日子不好过,”
德阳长公主可不吃郑太后这套,“母后何时见过日子不好过的皇帝?还是母后认为,身后正宫娘娘不该一家独大?我可再跟您说一遍,您可不要被梁氏那贱人几句甜言蜜语一哄,就忘了魏国公府跟我们长公主府,早就在辉哥儿这条船上了!”
郑太后一个深宫女人拎不清,魏国公跟她可都看得清楚着呢,大家认的是周承辉,不是什么灵佑帝!
“娘娘,您,”青杏见杨骄从慈宁宫回来,便一直没有笑脸,有些担忧,“太后娘娘,”
“皇祖母怎么了?我听说今天德阳皇姑进宫了,还以为你会在皇祖母那里多留一会儿呢,”周承辉听说杨骄回来了,从书房过来找她,正听到青杏的话。
他细觑了一眼杨骄的神气,挥手叫殿里的人都退下,“怎么了?可是皇祖母给你气受了?”
“说什么呢?皇祖母怎么会给我气受?何况长公主还在呢,”杨骄微微一笑,迅速调整好情绪,“我是一路回来有些累了,没缓过劲儿呢,你怎么不在书房了?几位先生都走了?”
留在宫里最不便的就是外臣的出入,如今又不比先皇在时,有意培养周承辉的理政能力,甚至为了周承辉与人议事方便,直接给太孙宫另开了一道门,现在好了,周承辉无名无份,这宫里又到处都是别有用心的眼睛,周承辉见个人都不方便。
“嗯,今天高先生过来了一趟,我们说了会儿话,”周承辉招手叫官保儿进来,“这是高家姑娘托先生捎给你的,”
“是琪姐,”听说高琪有东西捎给她,杨骄也十分高兴,自她嫁给了周承辉,与人通信都不得自由,“她做了条裙子给我,说是外头的新样式,”
杨骄抖开包袱,里面是一条马面裙,“过几天凉了,我正可以穿,”
“瞧这可怜样儿,嫁给我,少了你衣裳穿了?”周承辉佯作生气,横眉道。
“是啊,少了,少了这许多时新款式,”杨骄知道他是装假,索性将裙子在自己身上比了比,挑衅。
宫中与外头不同,穿衣打扮都有规制,尤其是杨骄这样的孙媳妇,一切都要照着端庄稳重来,至于是不是最新的样子,完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你且忍忍,将来定有一天,我叫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这天下所有的新样子都得是你先穿了,”周承辉哪里会不知道杨骄这些日子的委屈,就像今天,明明是在慈宁宫受了气,却还要在自己面前装作无事的模样。
“好,我等着那一天,到那个时候,我就将全京城的绣娘们都叫到宫里来,只给我一个人做新衣裙穿,”杨骄点点头,“到那个时候,要是御史弹劾我是个妖后,你可得给我撑腰!”
“哈哈,爱卿放心,到那个时候,我就做个昏君,跟妖后正好是一对儿,”周承辉在杨骄颊边亲了一口,轻声道,“有你这样的妖后,是帝王的福气!”
待以夜里,周承辉已经知道了慈宁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再回到寝宫的时候,杨骄已经睡下了,周承辉看着杨骄恬净的睡颜,他跟皇帝斗法,却叫妻子受了委屈。(ww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