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言涵入狱期间,你私底下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空顾及你的所作所为,但如果你胆敢有违我的意思,再去接近言涵,甚至做出有损唐家的事情来,那就休怪我无情。”
字字句句冰冷彻骨,唐宰相威胁着唐婉凝,就仿佛他在威胁一个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一般。
“父亲,你……”
唐婉凝咬咬嘴唇,一脸苍白如纸。
“接下来这段时间,你最好乖乖的待在府里,等我有用得着你的时候,你再给我奉命行事,我便保证你能享受荣华富贵,成为大胤最受人羡慕和尊敬的女人。
否则的话,你知道我这个人从来不会顾念什么亲情的。”
冷冷的丢下一句威胁,唐宰相转身向着屋外走去。
冰冷的泪水在苍白的脸上缓缓流淌而下,唐婉凝呆呆的站在屋子中央,心里已经分不清自己此时此刻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是气恼?是难过?还是震惊的难以置信?
她向来知道自己的父亲心狠手辣,可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儿也这般丝毫不留情面。
难道自己从始至终,便只是他的一颗棋子吗?
那自己下一步的命运,又将被带往何方?
泪眼迷茫,唐婉凝根本不敢认真去想自己父亲口中那最后一句威胁,最受人尊敬的女人,难道就是……
昔日的那些传言在耳畔响起,唐婉凝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哆嗦。
不,她不要做皇上的妃子,她不要做言逍的女人!
—
秋风拂过,木叶纷落,眨眼间便到了京城一年一度的女儿节。
红色绸纱如烟似霞,欢笑热闹的气氛在整个京城蔓延,将秋日的萧瑟一扫而空。
主会场的台子更是花团锦簇,流光溢彩,渐变的红色绸纱铺天盖地,更衬得年轻的小姑娘们愈发的娇嫩清纯。
坐在观赏位置绝佳的凭窗阁楼上,盛夏一面欣赏着下面热闹清纯的景象,一面同宋相宜品茶吃点心。
“没想到今年的颜色竟是这样夺目的红,礼部负责的人还真是大胆得很。”
喝了口茶,宋相宜丝毫没有为自己当初猜错而感到沮丧,反而是惊讶于礼部的大胆用色。
“怎么了?难道红色在京城也是有禁忌的?可我一路瞧着,并没有看到皇家专用的正红色啊?”
回过头来看着宋相宜,盛夏奇怪的问道。
“什么颜色该用,什么颜色不该用,礼部自然是不会搞错的。
只是你不觉得,这红色本就是极夺目的色彩,一般人莫说是穿在身上很难驾驭,很容易被红色夺去了自己的光辉,就是置身其中,也很容易被衬托得黯淡无光吗?
今日是城中小姑娘们的及笄之礼,她们那些稚嫩的孩子,又有几个能将这红色驾驭的好,又有几个能够在这铺天盖地的红色中不被压盖了气势呢?”
收回的目光落在盛夏身上,宋相宜上下打量了一番,又道:
“你真当所有的人都如同你这般,能将这一身红衣穿出一股子清绝出尘的味道么?”
“啊?我?”
顺着宋相宜的目光低头瞧了瞧,盛夏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今日的自己,竟是也穿了一身红色的衣裙。
“我这是穿习惯了出门的时候没有注意,早知道今日城中的红色这样抢眼,我就换身衣服了,免得如你所说被压盖了气势。”
“阿夏,你有没有觉得你自己这样说话很欠揍?”
单手托腮,宋相宜不咸不淡的出声。
盛夏故意蹙了蹙眉头,“我又哪里惹到相宜大小姐了?”
“明明穿红色那么好看,这一路走来街边的颜色都压不住你的气质,现在居然说要去换身衣服,免得被压了气势……”
故意拖长了语调,宋相宜看了她一眼,又道:
“你说,是我动手替楼下这一群小姑娘揍你呢,还是你自己反省一下罚酒三杯呢?”
“我还是喝茶三杯吧,你这张嘴,整日里就知道逗我开心。”
端起茶杯,盛夏笑着又将目光投向了阁楼下的人群。
及笄之礼已经开始,穿着精心准备的华服的各家姑娘们,已经按照秩序排好站在了一起。
台子上的礼乐奏响,在司仪的洪亮而有节奏的唱和中,她们缓着步子向台上走去。
在台上,她们要敬拜天地,要诵读誓词,然后便由城中德高望重的长辈将她们如瀑的青丝,轻轻的用发簪挽出一个少女的发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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