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如此的坚不可摧。
夜色朦胧,无数的孔明灯被点燃,热气蒸腾之下,孔明灯摇摇晃晃地升上了夜空,带着无数人心里的挂念与祈祷,载着无数人的悲欢与喜乐。
它们摇摇晃晃地直奔夜空,将没有星子的夜空装点得璀璨万分,甚至,比星光还更加耀眼明亮。
“来点一个吧,有什么愿望写在这里就好。”
拿来一盏孔明灯支好,言涵将一支毛笔递到了盛夏的手中。
火光盈盈间,他能看得到,她眸底闪耀着的喜悦光亮。
“写在孔明灯上的愿望是不可说的吧?”接过毛笔,盛夏看着言涵,“你走过去一点,不要偷看我写愿望。”
“好,”笑着点头,言涵自己也拿起了一支毛笔,“你写在那边,我写在这边,咱俩相互看不见,只有两个愿望它们自己知道。”
下笔如蛇走龙游,言涵几下便写好了自己的愿望。
他的心愿很简单,不过是能同她长长久久罢了。
然而站在他对面的盛夏却迟迟不肯收笔,透过孔明灯朦胧的油纸,他看得到那张纸上已经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可盛夏嘴里依然振振有词,仿佛还想再写点儿什么上去。
“你写那么多心愿上去,就不怕这孔明灯载不动?”
不觉好笑,言涵绕过孔明灯走到她的身边。
“喂,不许走过来偷看。”赶紧背过身子挡住自己的心愿,盛夏看向言涵的目光中带了几分警告。
“不看,不看,”从善如流,言涵向后退了几步身子,“不过,你怎么写了那么多的愿望上去?”
“因为愿望很多,又不知道下一次能放孔明灯是什么时候,当然要抓住机会能写多少是多少喽。”
不甘心的回头又在孔明灯上添了几笔,眼看着实在没地方写字了,盛夏方才收好了毛笔。
“愿望很多?你从前没有放过孔明灯吗?”言涵笑着出声。
“当然没有了,北疆民风淳朴彪悍,有什么心愿都是自己直接行动去完成的,哪里会有这些用来许愿的灯火?”
帮着言涵将固定孔明灯的架子取下,手扶着迫不及待地想要冲上天空的孔明灯,盛夏嘴里不由得念道:
“孔明灯,你可要飞得高一点儿,然后保佑我的愿望全都达成。”
“孔明灯,你可要飞得高一点儿,然后保佑我们阿夏的愿望全都达成。”
言涵也学着她的样子重复出声。
“你可真是讨厌,笑话我。”嗔怪出声,盛夏小心翼翼地将手臂举高,然后又轻轻地松开了手。
载着许多愿望的孔明灯在半空中轻轻地晃了一下,便直直地向着夜空深处飞去,很快,便同那漫天的孔明灯混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出来。
“其实,北疆的民风也很好,有什么心愿就是要自己去达成的,直截了当的行动,也没有什么不好。”
收回目光落在盛夏身上,言涵又想起了方才盛夏说过的话。
“话虽如此,可有个这样的仪式,也总是令人欢喜的。哪怕没有什么愿望要祈祷的,就这样大家一起放孔明灯,不也很好看么?”
笑靥如花,此刻的盛夏方才显出一个十六岁姑娘的活泼可爱来。
从前那些家国的责任与感情的深沉,让她总是一副冷静且自持的模样,硬生生地,将那二八年华该有的天真活泼全都隐藏殆尽。
如今他又回到她的身边了,他便不会再让她如从前那般坚强,如从前那般遇到什么事情都自己咬牙硬抗。
她才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姑娘,她应该遇事慌张,应该害怕躲藏,应该拽着他的衣袖,一叠声的喊着他的名字。
而他,就站在她的身前,替她遮风挡雨,让她能安心的享受阳光和温暖。
挽着手臂徜徉在人海中,言涵转头瞧着她那副笑意盈盈地样子,不由得很想知道,当初在北疆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又是一副怎样的情形。
“当初我们在北疆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没忍住,他问了出来。
视线中的盛夏微微一愣,转过头来看向自己时,便在脸上浮起一个明丽的笑容,那明若秋水的眼眸中也带了点点羞涩和点点欢欣。
“在北疆的时候啊,我们过得还是挺潇洒快意的。”神色里带着过往的回忆,连语气都变得更加温柔美好起来,然而却并不妨碍她有所嫌弃:
“那个时候的你,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比起现在的老成又厚脸皮来,简直不知道要招人喜欢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