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舟持续昏迷,临近苏醒时突然的心率失常的原因,直到他出院也没能找出来,这成了京江人民医院继天童那奇低的体温之后的第二个未解之谜。
坐在赵建江的办公室里,气压低的可怕。
陆明舟这次捅的篓子可以说是史无前例的大了,险险把赵建江也拖下水。
他们这种国家暴力机器单位,更是上头领导重点关注对象,欧美地区那些威风凛凛我行我素特立独行,让人一看就无比向往的警察们,在现实之中,至少是在这个国家里,是不存在的。平时基本都是夹着尾巴做人,讲究的是纪律和严谨。以赵建江对陆明舟的了解程度,他知道这小子终有一天会捅个大篓子,但他却总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这个混不吝的臭小子能不能长大,能不能变得圆滑一点,能不能明白在这种机关单位里,除了要求你的业务能力之外,还要有极高的政治觉悟性和组织纪律性。
然而如今看来,他是没有的。
“陆明……呼……”赵建江连这名字还没说完,那怒火就控制不住的窜上了脑瓜顶儿,几乎要掀翻他的天灵盖儿。
“赵叔,我轴,我知道。”陆明舟始终微微低垂着眼帘,看不出任何情绪,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任何情绪可言,“我能走到这一步就是靠着业务能力,再多的人情世故我不懂。”
“这不是人情世故,这是作为一名基层党员应该有的大局意识。”
“赵叔你别跟我扯这些,听得烦的不行,我也不懂这一堆,说白了我入党全您逼的……”
“可是你就是在这种环境下……”
“所以我想辞职。”
赵建江顿时语塞,而陆明舟的波澜不惊更让他说不出话来。
“错误可以改正……”
“我只是想辞职,我知道您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在给我收拾烂摊子,我很感激也很对不起您,但是……”陆明舟也不知该如何去说,“可能说这话有点儿矫情,但是真的有点儿累了,”说着他兀自苦笑,“赵叔,我有点儿干不动了……”
“是因为那小子失踪的事儿吗?”赵建江一眼看出了问题的根本。
“……”陆明舟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停在一个看上去不知是尴尬,不悦还是恼火的神情上,“也不全是,而且他会回来的。”
“你知道他去了哪儿?”
“知道。”
“既然这样为什么一定坚持要辞职,你自己心里应该知道,如果你辞职了,那么近期内都无法从事与刑侦类相关的工作。”
“知道。”
“除此之外你还能干什么?”
赵建江的这个问题还真问到了陆明舟,陆明舟感觉自己自打有记忆以来,就在跟各种各样的犯罪接触,他小时候,厅里的规章制度还没那么严,他老爸那会儿经常把案卷拿回家研究,陆明舟就死皮赖脸跟着蹭着的看,他就喜欢研究这些东西,从记事儿开始就喜欢,而这也确实是他最擅长的。
如果说真的不能从事这个行业了,他能干什么呢?
“我可以回家种田。”
“你家他妈的哪儿来的田。”
“……”陆明舟顿时语塞,他突然开始不安地在座椅上来回晃动着,脸色有些青白,在医院里躺了这么两个多月,整个人都瘦的有些脱相,包裹在羊绒大衣下,竟显得有些许单薄,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也不太好,眼神之中失去了光彩一般,只剩下一片平静和恬淡,再看不见之前那锐气四射充满活力的陆明舟。
“你身体怎么样了?”虽然陆明舟不是他亲儿子,但毕竟也是从小看着长大,参加工作之后更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看着这极具天赋前途无量的青年如今变得如此萎靡,赵建江心里很堵得慌。
“身体还好,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月,据说彻底整修了一遍……”说着,陆明舟笑了笑。
看着陆明舟的笑,赵建江皱了皱眉头,这不是过去那个肆无忌惮狂气冲天的家伙了,他深深吸了口气。
“行吧,你辞职这个事儿,我不拦着,唉,你这个事儿啊,估计我不拦着就真的再没人会阻拦了!”
“谢谢赵叔,我知道您最照顾我了,现在估计所有人都盯着我让我出头把这个锅顶下来,如果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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