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大王息怒。”惠施恳请道,“这件事发生得太过突然,必须详细调查。”
“惠相,你即刻命人着手去查,多调派忍受,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查出是谁在大梁挑衅与寡人,寡人必要将他碎尸万段。”魏王怒道。
“大王请慢。”公子卬开口道,“眼下的情况,并不适合将这件事扩散出去。”
魏王拍案道:“都已经欺到寡人跟前了,就在我大梁的辖境之内,他们居然作出这等恶事,还不彻查个清楚,你让寡人这口气,如何消得下去!”
“大王,请听我慢慢说来。”公子卬不急不缓地上前道,“眼下大王陈兵河西,与秦军正在对峙,最是应该稳固军心之时。如果这件事贸然传开了,一时之间又不能抓到凶手,到时候人心不稳,河西那边要是听见了,自然会影响军心。军心不稳,可是不利于两军交战。再者,被秦国知道了这件事,万一他们从中捏造事实,扰乱人心,与我们而言不是雪上加霜么?所以大王,这件事要查,但要暗中查,对外就说是他国有心之人潜入大梁,试图制造事端,引起恐慌。人已经抓到了,择日问斩,就行了。”
“上将军怕是又要从天牢里揪人出来顶罪了吧。”惠施对公子卬的这种行径向来嗤之以鼻。
“那惠相有何高见?”公子卬道。
惠施不理会公子卬的有意刁难,只与魏王道:“大王,臣以为这件事尚有蹊跷。当日宫中潜入妖邪,幸得郁贤侄在场,将妖魔清除。这次的事件,会不会也是妖魔作祟,臣想不如将郁贤侄找回来查看一番。”
“那郁旸涎早不知去了何处,只有惠相相信他那种江湖术士,还请大王和他定立什么一年之约。要我看,这约早就作废算了。”公子卬道。
“上将军只怕是按耐不住河西驻军日久,想要再动干戈吧。”
“我本就不同意和那郁旸涎定什么期年之约,大好的时机都白白浪费了。现在大梁又出了这种事,惠相,不是我多心,怕就怕惠相遭人利用而不自知。”
“上将军不用指摘他人,郁贤侄的品性我还是信得过的。”
惠施和公子卬同朝为臣却政见不合,往日见面互相给个面子也就息事宁人,若是多说了一两句怕就当真要吵起来,魏王本就心烦,更听不得有人在自己跟前聒噪,便扬声喝止道:“够了,寡人现在不要想去追究郁旸涎的品行如何,只要二位给寡人一个交代,这件事,如何处置最为妥当。”
“大王,就照臣说的去做,大梁民心、河西军心皆可稳固,还可以顺水推舟,将这个责任推给秦国,到时秦国不义,天下得而诛之,不是两全其美。”公子卬道。
魏王以为公子卬的提议虽然不甚道义,但对魏国来说确实还是有益,但他又不能不顾及惠施的意思,便假意问道:“惠相以为如何?”
惠施不耻于公子卬的行径,但在大国之前,公子卬提出的办法是最快也是最有效的。身为一国丞相,惠施也必须顾虑到国家利益,便无奈道:“一切听凭大王明断。”
见惠施松了口,魏王便令公子卬着手去办这件事。
大梁百姓和侍卫离奇死亡,罪责却最终被推到了秦国头上,郁旸涎得知这件事后自然心急如焚,随立即向嬴华传送灵讯,并且询问了张仪近来的情况。
“张子现在在河西,还不肯入秦,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等什么。”嬴华道,“灵阳君是想让张子出主意么?可是他现在还在魏国,他会帮秦国解难么?”
“罪名推脱给秦国之后,魏国就可以以此为借口说服其他各国联手伐秦,纵使他国不出兵,基于现在的情势,将来只要不触动到切实的利益,魏国还要对付秦国的话,他们也不会干涉,如此一来,秦国就彻底被孤立。”郁旸涎道。
嬴华自然知道这件事的后果,现在诸国异心,都想尽办法让自己占得上风,联合结盟也都是权宜之计,秦国本就东抗魏国、西御义渠,如果再被其他诸侯国敌对,秦国当真危矣。
“我也想请张子出计,就怕张子闭口不言。绑人我行,但要张子献计,我可就强求不来了。”嬴华焦急道。
“张子有心入秦,想来他也是在等一个时机。如今秦国陷入困境,你以秦国公主身份恳请于他以示诚意,若不然……”
“如果我出面张子也不愿意出计,那我就请君上亲自前来河西……”
“太危险了。”
“秦国都被人推上刀子口了,君上如果没有这个胆识,秦国国君的位子,他也不用坐了。”言毕,嬴华虽关闭了水镜。
往日嬴华多有分寸,都抵不上在知道秦国将有难时的紧张急切,郁旸涎心知嬴华急着去恳请张仪,他也不作阻拦,转而继续追查安邑封印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