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怒道,“你们擅闯靖渊,现在还将我掳劫至此,究竟意欲何为?”
这锦衣小童虽然看来不好相与,洛上严却不为此而生气,反而坐在他身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呸!”金衣小童扭过头,不再搭理洛上严。
此情此景颇为尴尬,洛上严只觉得哭笑不得,再回头去看郁旸涎,问道:“接下去怎么办?”
郁旸涎思忖之后,上前客气道:“事出有因我们才误入靖渊,并非有意冒犯。不过……如果方才那处当真是靖渊所在,还请阁下明示,靖渊之下,是否就是巴陵?”
但闻巴陵二字,金衣小童立即提高了警觉,也不再闹腾,狐疑地将眼前的白衣少年打量了一番,再看了看洛上严,竟不由就盯着这玄袍少年看了起来。
洛上严被看得不甚自在,虽朝金衣小童一拂衣袖道:“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有人!”郁旸涎突然道,“洛兄,你先带他回去,我过去看看。如果我们当真入了靖渊……”
“我知道。”之后,洛上严便抱起那金衣小童速速离去。
郁旸涎在树林之中寻找那追踪之人,最后果然见到了一个和那金衣小童容貌一模一样,眉间同样点了鳞纹,却穿着了一身银衣的孩子。
“见过常阴子。”郁旸涎恭敬行礼道。
这白衣少年不仅擅闯靖渊,甚至知道自己的身份,虽然此时他看来恭谨有礼,然而常阴子依旧不由得满是戒备问道:“你是何人?”
“太虚家弟子郁旸涎。”白衣少年自报家门道,“若方才有冒犯之处,还请常阴子勿怪。”
“我哥呢?”常阴子厉声问道。
“久阳子目前安全,常阴子不用担心。”见常阴子依旧充满敌意,郁旸涎只得继续以谦卑之姿道,“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可以得见大羿昔日身边的阴阳鱼,实乃此生造化。”
听闻大羿之名,常阴子的神情渐渐悲伤起来,却又质问道:“你提我家主人什么?”
“并非有意引起常阴子不痛快,只是眼下有急事想求助常阴子,事关大羿大神。”郁旸涎道。
“我家主人已身死千年,还能有什么事是能和他有关的?”常阴子问道。
“靖渊之下巴陵封印,难道不是当初大羿大神设下的?”郁旸涎问时一直注意着常阴子的神色,见这银衣小童已有感慨生出,他便继续道,“大羿当初设下五星封印,分别镇压了五只上古凶兽。原本等时日一至,凶兽精元彻底消散,一切也就就此了结。然而如今有人试图解开五星封印,并且晚辈和友人在无意间破除了第一道封印,只是其余四星都受到了影响。未免日后酿出更大祸患,我们才一路追踪至此,这次在邺县的目标,就是巴陵之下的修蛇。”
“你们?你和刚才那个人?你们两个凡人,破除了我家主人设下的封印?”常阴子难以置信道,“不对,我家主人身死之前设下的五星封印,怎会是你们这些凡人就能随意破除的?况且封印之内镇压凶兽,又怎么会……”
“最初晚辈也不知缘由,直至封豚死后,再遇见九婴,才知应是有人刻意引导我们接触五星封印。”郁旸涎道,“封豚一死,五星封印即受破坏,当时我们还不知情况严重,直至在桂陵斩杀九婴的过程中,我们才意识到五星封印被破坏的后果。常阴子可能不知,魏国大梁北郊,有一处封印同这五星封印有着密切相关的联系。”
“大梁北郊还有封印?”常阴子惊道,“你们已经破坏了五星其二,如今就是冲着修蛇来的?”
“正是。”
常阴子不屑笑道:“封豚和九婴虽然凶猛,但是修蛇之力更在他们之上,哪怕让你们找到了修蛇的本体,也不见得就能将其彻底消灭。与其冒这个险,不如就让它继续被镇压在巴陵之下,等待最终的神魂俱灭。”
“如果靖渊之下就是巴陵,常阴子不会不知道修蛇的魂体已经能够自由出入结界。她现今附身在凡人体内,并且和大梁封印内的妖邪似有来往。既然五星封印已经不再稳固,这些被镇压了万年的妖邪如果当真得到再次临世的可能,敢问常阴子,可有把握将其歼灭?”郁旸涎诚挚道。
大羿已死数千年,当初那些凶兽也是大羿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擒获和镇压在封印之下的。如果他们再次回到人间,只怕确实没有能够与之匹敌的力量,一只尚且足够让这世间不再太平,更何况还有跟多。
常阴子为此而忧心不已,然而面对可以进入靖渊结界的郁旸涎,他依旧不甚信任,道:“既是有心破除封印,消灭凶兽,你们又为何要对我和我哥设置禁锢符文?莫说不是你们,刚才与你一起的那个人身上,分明就是当日偷袭我们之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