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及幼和裴陆予回到班府时,恰有太虚山的消息传回,然而对有关封豚和大羿五星一事也并无多少帮助,反而是日落时,郁旸涎竟然带着洛上严从沁尧山回来了。
洛上严此时满身是血,还陷在昏迷之中,而郁旸涎则架着他出现在了班府大门之外。白衣少年的身上尽失血迹,和洛上严紧紧挨着,看来也十分虚弱。
裴陆予立即上前帮着郁旸涎将洛上严送入后院,班及幼才随至房中,却听家奴道门外聚集了不少城中的百姓,说要找郁旸涎讨个说法。
郁旸涎在班府养伤之事,在班及幼的明令之下是对外保密的,然而大概是带洛上严回来时,郁旸涎未曾顾虑许多便让旁人发现了。
如今整个桂陵还陷在封豚袭击的阴影之中,百姓的情绪还不稳定,班及幼能够猜到他们前来的目的,眼下只觉情况不妙,唯有先去安抚百姓才能免除冲突的发生。
“毓泉君。”郁旸涎此刻出现,已经换了衣裳,脸色虽然憔悴一些,看来却无大碍。他至班及幼面前道:“我随你出去。”
班及幼向郁旸涎身后的房间望了一眼,正要开口,见裴陆予跟了出来,同样的愁眉深锁,不发一言。
“洛兄如果无碍的话,我们三个一起出去吧。”言毕,班及幼率先转身离去。
此时的班府大门外,已集结了许多百姓,见班及幼带着郁旸涎出来,他们虽想围拢上去,却依旧顾念着班家在桂陵的声望,是以没有轻举妄动。
班及幼略略想了想措辞方才道:“诸位,沁尧山山震致使城中房屋倾毁坏,人员死伤,在下十分痛心……”
“毓泉君对桂陵百姓的情义,我们全都知道。”有人打断道,“但我们今日前来,是为了毓泉君身后的这个人。”
“这位灵阳君是我的朋友,大家有话同我说也是一样的。”班及幼道。
“桂陵受灾都是因为山神发怒,追究的根本原因就是没有及时进献童女。当日我们要带走小甄儿,就是毓泉君的这位朋友出面,才导致现在小甄儿潜逃。没有了祭品,山神震怒,祸及城中百姓。”
“当日救小甄儿一事,我也有份参与。”班及幼回道。
那日在场的百姓当然记得班及幼也插手其中,但班家在桂陵城中受人尊敬,班及幼也几多体恤百姓,他们不便将怨怪的情绪发泄在班及幼身上,便至好将郁旸涎拉出来泄愤。
见此时众人面面相觑,无人发声,班及幼安抚道:“此次事件令人痛心,我已和县令大人说过,在物资钱财方面若有不济之处,我班府会倾囊相助,以解大家此时困境。但凡追根究底总不能冤枉好人,这位灵阳君也是为了要查清楚沁尧山中的巨兽一事,才会前来桂陵,并非想要连累大家。”
班及幼此言一出,众人不禁开始交头接耳。
“诸位。”班及幼平息了此时的议论之声,指向裴陆予道,“这位裴公子是太虚家的弟子,也是我的朋友,正是因为听说了沁尧山之事,才前来查看。而这位灵阳君是裴公子的师弟,他们都是太虚家的高徒,都是为了彻底调查清楚所谓的山神一事才冒险进入沁尧山。难道大家真的愿意每个月将那些无辜的童女送去山中?”
裴陆予见众人面有羞愧无奈,上前开口道:“神明应是庇佑保护万物之灵,如何会要无辜人的性命?前两日我们进入沁尧山中调查情况,已经确定山中所住并非大家口中的山神,而是一只体型巨大的妖兽。”
哗然之声突起,有人道:“不管是妖兽还是山神,现在城中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没有及时进献童女。如果真的像你们所说是妖兽为祸,我们都是凡人,怎么可能反抗得了?你们这样一闹,如果真的让妖兽怒气难平,到时候受苦的,不还是我们么?”
此言以后,立即有人附和。
“既要调查此事,必定会要求得解决之法。”班及幼道,“实不相瞒,为了彻底弄清楚这件事,当日随行入山的佐梁君身负重伤,现今正在我府中救治,还未彻底脱离危险。这几位并非我桂陵人士,却为斩除妖魔不遗余力,我们如何能在此时此刻为难他们?”
“我们只想知道,如果山中真的有妖兽,你们是不是能够收服?如果不能,就请毓泉君立刻让你的这几位朋友离开桂陵,我们会继续向山神进献童女,请求山神原谅,还我桂陵安宁。”
郁旸涎至今一言未发,裴陆予转过视线去看,只见他忧心忡忡地正在思虑什么。
百姓的哄闹在班及幼三人的暂时沉默中开始愈演愈烈,郁旸涎在一片吵嚷声中开口道:“能收。”
不仅是城中百姓因此立刻噤声,就连班及幼和裴陆予都立即投来惊讶的目光,然而那白衣少年只是蹙着双眉,神情凝重道:“我今日再入沁尧山,已经查出了蛛丝马迹,只要诸位稍安勿躁,暂且给我一些时间,我必定能将山中妖邪收服。”
众人议论一阵之后,道:“五天。如果五天之内你们不能平息这件事,就请你们立刻离开桂陵。”
“好。”郁旸涎郑重应道。
经此一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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