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郁旸涎在与洛上严分别之后才去除那缕用来沟通惠宓的邪气。为了切实证明自己的推向,他一手托着盛放邪气的晶莹灵壶,一手捏诀对灵壶施展灵术,随即便可见那缕邪气发生了变化,在灵壶内四处碰壁。
与此同时,惠宓突然感觉体内气息紊乱,与这些时日以来的情形如出一辙。她随即命人传来朱厌,自己先行调动内息借以平复这股翻江倒海之势。
郁旸涎松开托着灵壶的手,灵壶依旧悬在空中,并开始移动。郁旸涎则跟着灵壶移动的方向逐渐靠近了邪气浓重之地。当他最终到达惠宓寝宫之外,一切也就不言自明。
郁旸涎并不想此时就将真相公之于众,却不想自惠宓寝宫另一处猛然蹿出一道气息,较之惠宓的气息更为凶狠强悍,只这一击,险些让郁旸涎难以招架,反而是洛上严及时出现,与他一起抵挡了这一次的偷袭。
“你没事吧?”郁旸涎担心问道。
然而郁旸涎话音才落,洛上严便跪去了地上,显然体力不支,无法再继续留在宫中探查情况。
那道凶猛气息再一次袭来,郁旸涎当即拽过洛上严躲开攻势,也趁机去感受洛上严此刻脉象,果真发现他体内的厄难毒又开始冲击五脏六腑。
“来人法力不低,务必当心,不用管我。”洛上严忍痛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郁旸涎亟亟问道。
洛上严只抱以一个虚弱的微笑,旋即将郁旸涎推开,那道凶悍之气正从二人之间划过,气势如刀,若被打伤后果不堪设想。
洛上严下盘虚浮,如此猛然用力,在屋脊之上已经难以站稳,就此直接滚下了屋顶,引来了宫中守卫。
郁旸涎见守卫层层围拢住了洛上严,而那人只是伏在地上,无力起身,他便不忍心就此丢下洛上严而肚子里去。但若为了洛上严而伤人,这件事必定会连累惠施,如果真的触怒了魏王,致使惠施收到牵连,就再无人为他在魏王面前说话了。
郁旸涎为此犹豫,洛上严却不会坐以待毙。
眼见魏宫守卫正逐渐朝自己收拢,他为求脱困已有了计策,虽然心知必定为郁旸涎所不齿,可事关生死,他不得不如此为之。
魏宫守卫只见那伏地之人犹如死了一般未动弹半分,他便慢慢靠过去,想要看一看这胆敢夜闯皇宫之人是如何模样。但就在他们将洛上严团团围住,将要去抓人的瞬间,平底而起一阵黑雾,在顷刻间充斥满他们的视线。这黑雾带着一股怪异的味道,一入鼻便让人觉得十分痛苦。
郁旸涎只道洛上严身中厄难毒,却不想中此毒之人还可以自行催动这种毒术。他知那些已经吸入毒雾的守卫必死无疑,未免再造成更大的死伤,他立刻将黑雾收入宝囊内,并趁机带走了洛上严。
魏宫中经此一役闹得人仰马翻。魏王听闻有人夜闯皇宫还施毒放人,雷霆震怒之下,便要即刻戒备整座皇宫,一并戒/严大梁,对所有人都严加排查。
想起刺客实在惠宓寝宫外发现的,魏王立即前往看望。待他到时,只见那纤纤弱女站在寝宫外,一脸惊慌。
惠宓见魏王到来,犹如见到救星一般,径直扑到魏王怀中,泣声不止道:“大王,吓死宓儿了。”
魏王抱着惠宓好言安慰,牵着她回到寝宫中,又安慰了许久,才止住了惠宓的哭声。魏王因此将公子卬连夜召入宫中,诘问罪责。
公子卬叩首认罪道:“臣督查不利,惊扰大王与夫人,请大王降罪。”
魏王正要将公子卬发落,却见惠宓拉住了自己,他回头问道:“宓儿有话要说?”
惠宓一双泪眼未干,眼眶通红地看着魏王,模样极是可怜。她见魏王相顾,再去看伏地的公子卬,迟疑了一阵才怯生生道:“这件事,怪不得上将军。”
魏王困惑,问道:“此话怎讲?”
惠宓又抽噎几下才道:“事发时,我闻声出去,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看见……”
魏王心急如焚,却见惠宓吞吞吐吐,他催促道:“看见什么?”
惠宓为难至极,在魏王的连番催促下才道:“我看见郁旸涎郁公子,站在了屋顶上。”
魏王闻言,勃然大怒。他又想起惠施之前请求让郁旸涎入宫查妖却未果一事,便料定此时与惠施必有关系。想到一国丞相,竟然唆使旁人夜探魏宫,魏王一腔恼怒之气便无从宣泄,立刻命人去相府捉拿郁旸涎,并要带惠施前来问罪。
“大王,父亲他……”
未免惠宓担忧惠施,魏王抚慰道:“寡人只是请惠相前来问明缘由,若与他无关,寡人必定不会冤枉无辜,宓儿放心。”
魏王此刻心烦,不想再分心劝慰惠宓,便就此离去。
朱厌在众人退去之后现身。
惠宓也不再强作无恙,靠去细软上狠声道:“这个郁旸涎,下手还真重。若不是你及时出现,我真怕我熬不住就要动手杀人了。”
“今夜之事还有蹊跷,你不能掉以轻心。”朱厌上前暂时未惠宓缓解伤势,见惠宓稍有好转,他继续道:“这件事里透着怪异,我要回去禀告领主。”
惠宓心有余悸道:“魏王突然招来上将军,真是吓死我了。”
朱厌嘴角牵动,不作回应,在眨眼之间便消失在惠宓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