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告诉自己他不会就此就真的放弃她,可他突然这样冷漠,她还是有些不安,然后才明白,她给他的没有希望的等待是有多么令他不安。
他的房间还是原来那样,床单的颜色还是那单一的冷色调。
唯独床上有一个枕头很突兀地放在他的枕头旁,明月辨认了许久,才恍然明白,这五年之前她用过的枕头。
忽而觉得心又酸又胀,眼眶都有些热了。
后夕昼那人看着冷冰冰的,其实特别念旧,对喜欢的东西总会珍藏很久。
她跟他很不一样,是赵明月的时候,面上看着确实都是她在照顾他,其实她自己的东西并不会讲究整齐与否,楚子晏总会命人将她的东西归类一二,让她的房间她的物品无论如何都是井井有条。
他并不会这样。
包括她是陵光神君的时候也一样,虽然不至于到乱的地步,但生活的细节却没有那么严谨,比如看书的时候会翻得到处都是,或是随手拿着书放在一个地方,然后去做别的,回来就把书弄丢了。
喝酒也一样,没人劝就会贪杯。
还很不喜欢太过冰冷的东西,比如冬天的水。
在成为皇甫爵的那十多年,将他书房与文卷归置得井井有条的人也是后夕昼,以前潜意识里就认为那是因为他记忆力好,所以总能第一时间帮他寻到她要找的东西,实则是他比她会归纳物件跟打点生活起居。
这些年她受他照顾不少啊。
明月看着这床,不由自主,想起了这床榻之上曾经有过的缠绵的记忆。
“呃……”
背后突然火辣辣地刺疼,额头瞬间洇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可是,赵明月却笑了,坐在床边去触摸他的枕头。
这么坐下来,就能闻到这床上有阳光晒过的被褥的香气。
以前赵明月跟楚子晏说过:“只要你愿意,谁也不能阻止我嫁给你。我也不需要你给我其他东西,我只要你。不用凤冠霞帔,不用红烛新房,那一床晒得又香又软的被子,已经足够我与你洞房花烛。”
从那以后,后夕昼一直记得这句话,所以即便在永无天日的黄泉,她所有睡的被褥,他们的床上总是会有阳光的香气。
可是,如今她才明白,之所以她会如此惦记阳光的味道,是因为很多年前佛塔山禅房里的小沙弥递过来的一块白色毛巾,他跟他说,这是干净的,上边还有晒过阳光的味道。
那是陵光神君第一次知道,温暖柔软带着清香的是阳光的味道。
很多很多年后,她一直记得那样的香气,总是寻而不见隐约可闻,后来因为在充满那样香气的房间里与楚子晏洞房花烛,所谓的阳光香气更是深入身体与灵魂的深处。
永远无法散去。
“呃……”明月伏倒在后夕昼的枕头上,脊背挺起,肩胛骨如同一只蝴蝶振翅欲飞。样子看起来很痛苦,脸上的汗越来越多,可埋在枕头里的人却闷闷笑着,身体微微颤抖。
“呵呵呵。”
这便是痛并酣畅的意思吧?可即便很疼,但她放肆地回忆。
“你在做什么?”
身后传来一声冰冷的询问。
明月身体微微一僵,没想到时间会过得这么快,后夕昼回来了。
“怎么?陵光神君这是打算上本王的床吗?”
说实在的,有些尴尬,抱着人家枕头傻笑究竟是有多傻?尤其还躺在人家的床上,怎么看都不大正常。
明月起身从床上下来,转过身:“我是有话要跟你说。”
后夕昼一看这人的脸面色骤然一紧,这天这么冷,她鬓角居然是湿的,嫣红的唇此刻也略显苍白。
“受伤了?”他脱口而出。
明月不解,然后想到了什么抹了一下自己的脸,果然冰凉微湿:“刚刚洗了把脸。”
他在担心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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