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兴,没有我怎么不见你不高兴?
身影一闪。
赵明月抬眼就看到了一身黑衣的人出现在她面前,后夕昼背着手俯视她书面的东西,她又要放下笔起身行礼。
“免了,神君要是对本王真这么有礼,本王也承受不起,若不是真的,又何必每次都假惺惺?”
明月呵的笑了一声:“那在下就免礼了,阁下请坐。”
后夕昼坐下,看她面前的请柬拾起一本:“为何要请这些人?”
“多认识些朋友,商量一些对策。”
这些人可都是风凛苑上台之后培养起来的拥护者,她要召集这些人做什么?
“跟他们商量比与本王商量有用?”他细长的眼睛瞥向她,“神君是否有事瞒着本王?”
“没有。”
“你说昨夜袭击你的是景天的人,为何如此笃定?”
“因为前天有一批人的手法与昨晚那些人格外相似,那些人就是景天的人。”
“有证据?”
“前天的那些人有,昨晚的没有。”
她目光清澈似乎是很笃定。
白羽的声音从回廊那处传来:“鸾凰姑娘怎么来了。”他说得挺大声,似乎是故意说给鬼王听的。
后夕昼头也没回,就看着赵明月的反应。
明月持起桌上的笔,风淡云轻道:“多谢阁下收留鸾凰。”
谁要她谢?!而且还如此理所当然地谢。
“就算收留了也轮不到神君来谢吧?”
其实他不想把话说得那么锋利,可不知道为何她越是无懈可击,越是如同棉花似得看起来好欺负,他就越想要碰触她的底线,这种似乎是本能的反应。
可她又怎么会好欺负呢?
又不是没见过她用这样的温和,坚定地拒绝对雀凛出手相救的模样,她一向如此,比如曾经的皇甫爵就是这样。
正说着,鸾凰与白羽已经一前一后走上了芭蕉亭。
鸾凰手中还捧着一个酒壶,见到赵明月她也不意外,不甚诚意地行了一个礼,然后对后夕昼反而恭敬地行了一个欠身礼。
“这次酿的葡萄酒比较多,我拿了一些来给毕安与云瑶他们喝,知道你们在这里就留了一瓶。”
后夕昼:“正好神君茶水喝没了,给她倒上吧。”
“好。”鸾凰坐在后夕昼的旁边,拿起酒壶倒酒,绑着纱布的手没拿稳酒壶险些翻倒,后夕昼眼疾手快去扶酒瓶。
鸾凰也伸手扶,然后手覆在了后夕昼的手背上,她有些吃惊地看向后夕昼。
后夕昼将手移到了酒壶的壶柄:“本王来。”
“不用,我可以。”鸾凰的手坚持按在酒壶上。
“手包成这样如何倒酒?”
“怎么就不能倒酒?昨晚都已经给王下厨了,王忘了?”
后夕昼不由看向了赵明月,她面色如常将桌上的请帖移到了一旁的篮子内,又将扣在茶几中的茶杯翻起,一杯放在了后夕昼面前,一杯放在了鸾凰面前。
鸾凰给赵明月倒了一杯,给后夕昼到了一杯,再给自己也倒上,不咸不淡地说道:“喝惯了上头的琼浆玉露,这粗酒不知入不入得了神君的口。”
“多谢。”赵明月端起酒杯,跟两位示意了一下,仔细一口,“好酒,白羽也一起来坐。”
“属下去让毕安准备下下酒菜来。”他可不要夹在这三人之间,赶紧溜。
酒过一杯。
鸾凰再倒上:“据说,一年多之前鬼王与云瑶去求过神君,神君拒绝了?”
“呵,抱歉。”
“抱歉?”云瑶目光锋利看向赵明月,“这个抱歉是跟已死的妖王说,还是跟后说?”
后夕昼不知道鸾凰会突然这样指责陵光神君,很想开口制止,可不止怎么的,看到赵明月微微僵住的表情,他居然放弃了。
鸾凰咄咄逼人再问:“当初我苦苦哀求让你来救后,可你与景天把酒言欢,还说,御天已灭,凡间之事已与你无关,后能不能活就看他的造化!”
这些话鸾凰从未跟他说过,所以后夕昼听着也有些意外,原来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他并不知道。
“然后,后发生了什么你心知肚明!可如今你依旧铁石心肠,在后那么恳求你救妖王的时候,你还是一样见死不救!如今后是这样,妖王已经魂飞魄散!这次来捉拿景天又打算牺牲何人?!看来又只能是鬼王后夕昼了吧。”
“你放屁!”执行任务回来夜十一道术法直接袭击咄咄逼人鸾凰。
鸾凰本是可以躲的,但她没有,因为她不躲,自然有后夕昼替她挡着。
明月与后夕昼同时出手制止夜十,谁知夜十下一个攻击的出其不意地是后夕昼:“别人说她就算了,你TM居然敢冷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