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觉得已经没有容得下自己的地方了。”
陀泽牙齿咬得咯咯响。
一把将水盆塞回她怀里:“赶紧下去!”
酆宫的书房。
后夕昼一手拿着笔,目光落在奏本上已经许久没动,那些字进入视觉之中又消散,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看了些什么,醒悟过来时,毛笔笔尖压在奏本上许久,一旁的陀泽深长脖子干着急又不敢言。
后夕昼再次把奏本往一旁拨,陀泽恭敬地清理本子上的墨渍,见主子不甘心地又拿第二本,陀泽笑了笑:“王这两日太过辛劳,不如先休息一会儿,陀泽给您泡一杯安神茶。”
后夕昼拿着茶杯放在嘴边许久没喝,等回过神,茶都凉了。
看一旁继续伸长脖子干着急的陀泽,他将茶杯放下拨到一旁,陀泽给他换了一杯新的。手边热茶袅袅,他却没再伸手去碰。
这就是所谓茶不思饭不想吧?
陀泽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地说道:“听说,那位上神……”
上神两字一出,明显察觉王的脊梁紧绷了一些,但他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也没阻止陀泽继续说。
陀泽又后退了一步,生怕某只鬼王一个不高兴,拧断他的脖子:“这两天都在查干尸一案,还曾去了冥月台,虽然证实景天有躲在那里的证据,不过并没发现景天的踪迹。”
后夕昼此时拿起了一旁的安神茶。
陀泽心想,果然心病还需心药医,明明很想知道,但一直憋着能不憋坏了嘛,看他多了解自己的主子?
陀泽又说道:“休息时,她都在风华楼,就半个时辰前刚回来,王就没有事要去下风华楼……”
在后夕昼看过来的时候,陀泽接着说:“去吩咐毕安总管做什么!”
这小子,他还能不知他想说什么?
似乎只要有人跟他聊起陵光神君,他都能解解相思之苦,陀泽笑道:“如今神君就在九曲城,王若相见去便是。”
还没完了?
后夕昼横眉:“本王为何要去见一个无心之人?!”
能见固然高兴,但明白人都知道,天帝将陵光神君派下来的原因是什么?就是想看看他们两人的关系如何。
他以为他能忍得住,以前只能仰头望天,如今心里一想那人就在九曲城,能立刻振奋得从睡梦中醒来。
其实这两日根本就无法入睡,只是迷迷糊糊睡去,想到这个立马又醒了。
如今已入夜,赵明月,你能睡得着吗?
赵明月不仅没能入睡,而且还进入了一场战斗,云瑶被人劫走,赵明月与白鸠夜十几人去追,两组人马在九曲城外交锋。
赵明月将受伤的云瑶救出,带着她杀出重围,不了,云瑶反倒从背后偷袭。
好在明月察觉到对她们出手的人有异常,所以还能及时避开要害,但云瑶手中一把用淬仙石打造的剑一下就插入赵明月的肩膀。同时明月也一掌击向她的后脑勺,让她晕了过去。
显然这场误导性的绑架,是云瑶一手策划,为的是替妖王报仇。
正巧白羽准备进九曲城见到了这场闹剧的落幕时刻,这云瑶为了报仇也算对自己下了狠手,身上的伤很重,再偏个半寸就能碰到心脏不可。
赵明月抱着云瑶:“白羽,立刻随我回梅园!”
说完人已经从原地消失。
白羽见到陵光神君还没反应过来,夜十说了一声:“赶紧啊。”
他才跟着瞬息移动回了梅园。
夜十跟白鸠很纳闷:“那些人很奇怪,怎么突然就撤了!”
当时明月追得快所以,他们并没有看到赵明月被云瑶刺杀的时候。
明月将云瑶放在床上:“她的伤口很深,得立刻止血。”
“啊?哦。”陵光神君怎么会在风华楼?王知道吗?不过,看着云瑶不省人事,他也赶紧收回神给她疗伤。
夜十看明月走出来一身的血:“神君!你受伤了?”
明月低头看自己胸口染了大片的血:“没有,是云瑶的血。”
见夜十还要走近,她笑了笑:“我去换一身衣服。”
巧妙避开了夜十,折身进了房间。
虽然她自己封了伤口周边的穴位,不过,淬仙石对仙神的创伤,等同于灭魔石对妖魔的创伤,所以对她而言,这种伤口即便用法力修复也比较难以愈合。
而且云瑶这一刀是下了死手,伤口很深。
显然,她没有活下去的打算,否则怎么可能对她自己也下了死手?或许,雀凛再次死去,对她来说已经是致命的打击吧。
自己上了药将伤口包扎,她重新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恢复了素净的模样,夜十仔细打量她:“你脸色似乎不大对。”
“凑近一点瞧瞧。”
夜十当真凑过来,赵明月抬起右手顶住他眉心:“还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