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厄星君却有些犯难。
他看了后夕昼许久,低头喝酒,又觉得不够再往杯中倒酒又一饮而尽,抹了抹胡须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愿意救,而是……这是大逆之举,若让天帝知道只怕会造成天界与地界的冲突。”
雀凛颇为意外,没想度厄会说出如此严重的后果。
后夕昼直起身子:“此话怎讲?”
“你……”看来鬼王是当真一无所知,陵光神君瞒天过海的本事确实登峰造极,“天机不可泄露。”
雀凛道:“难道度厄星君不想救回那人?”
要是不想本仙君也不会如此为难,他跟陵光神君是何等交情?度厄抓了抓脖子:“并非不救,就算此法可行也未必救得回,即便救得回可未必就能恢复真身,总之,极为冒险之举。”
若不是被后夕昼听了去,只怕他也没那么信心去实施。
“若是什么都不做,明月会是何种结果?”后夕昼手握小瓶,“这最后一线生机,你若是以天规天条为由不救,那在下只能立刻逆天而行也免去了你所担心的未发生之事。”
“万万使不得!”
雀凛道:“仙君不知,鬼王之前就差没兵解自己,你若不答应,估计天地之战时日不远。”
“你……你们……”
十四年前发生的事情,天界其实也有消息,只是在黄泉界的事情天界不会轻易出手,那一场太阴灵犀反应直接撼动了朱雀之天,明知是陵光神君的神识反应,但天界依旧按兵不动。
一个上神的消亡就那样顺理成章,多少也有些可悲。
且当初洪荒一战……
度厄又灌了自己一杯酒:“罢了,缘起缘灭,缘灭缘起……即便如此,我度厄就破例一回,只是这不到三成的把握,却需借鬼王心一用。”
“且拿去。”后夕昼没有丝毫犹豫。
倒是一旁的雀凛还理智一些道:“为何要鬼王的心?鬼王乃冥界之人,所携带的力量按理说于天人该是相冲的不是吗?”
“确实如此。”度厄道,“可你们应该也看到了,鬼王的鬼身上有‘太阴敕’封印, 那是陵光神君所设。”
雀凛微微惊讶:“此事仙君知道原委?”
他跟后夕昼认识几千年,从他认识他开始一旦他鬼话完全身上就会有白布缠绕,上边的符文为“太阴敕”三个字叠加字样。
敕,乃命令、敕封之意。
太阴是陵光神君的字。
如此说来,那个符文有太阴令与敕封的术意。
可这敕封却是他认得后夕昼开始就有,他也曾问过后夕昼此物从何而来,后夕昼也不知晓,他们几人还曾试图解开那纱布,不过徒劳无功。
“原委二位就不必追究,来龙去脉只有神君知晓,只是若想要修复或重铸神格,需要大量神君原本的力量维系,此等数量唯有鬼王心脏留存,等神格吸收了上边的力量,心脏自当归还鬼王,不过届时……”
说到此处度厄脸上格外凝重。
所以看着后夕昼说道:“我虽不知赵明月具体为何人,但鬼王愿以命交换可见其有多重要,所以此番之后,但愿鬼王不忘初心,以守护之名守住明月或陵光神君所守护的三界,永不背叛。”
后夕昼面色肃然:“只要她能归来,无论何种形态,我愿意毕生守明月之所守,护明月之所护。”
度厄:“善恶在心,人、鬼、仙、神、妖、魔都是如此,今日大逆之行愿乾坤庇佑。”
说完,他看着后夕昼说道:“在借走鬼王心脏期间,你不可使用任何术法,一旦用了……”度厄垂下眼睫掩盖掉略微闪烁的眼神,“一旦用了,借用你心脏的赵明月可就当真再也回不来。”
“好。”
此刻让后夕昼砍下脑袋,他也会二话不说就卸下来送给度厄。
雀凛颇有些无可奈何,只是,也是别无选择。只是鬼王不用术法如何安身立命?也不知道后夕昼想好了没。
“如此,二位且先休息,我收拾一下然后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度厄说完拱手请辞离开了荷花亭。
雀凛道:“我知鬼王救人心切,只是你可想好了也许救人的时间很长,这期间不用术法你如何做到?”
后夕昼只是沉思了须臾面向雀凛:“三弟,我知你介怀我与大哥。”
不然到现在他依旧不肯告诉犀照他是灼华的事,而看似与他亲近实则隔着心呢。
雀凛笑了笑:“介意不介意不也过了那么多年?而且,我并不想再用以前的身份活着。”
后夕昼知道他有顾虑。
能猜到千年之前的冥界战争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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