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月与倪往不约而同就拧起眉头。
这叫蒙律如何接受?
夜十说:“但还是得走这一趟,流落在阴合曲的魂魄无法转生,会永远飘荡在哪个空间里,直到魂魄被同化成能量。”
人有生死就会有生离死别,只是想到蒙律要经历这些明月还是觉得难受,无论活多久看了多少生死,也不能真正的将生离死别看淡,这就是人类的感情。
只是这种事情又不得不面对。
“那……走吧!”明月起身。
风凛苑却道:“主人,我饿了,还是先吃些东西。”
哪是他饿了,明月饿了……不提还好,一说起来赵明月的肚子咕咕叫,她嘴角一抽:“夜十,我要吃饭。”
夜十愣神看了她好一会儿,笑了笑:“我该想到的,让你先吃饭。”
说着眼神有些暗淡下去,其实方才他一早见她来,脱口而出就想问她吃早饭了没的,只是没问出口。
早饭之后直接出发。
夜十的守墓灯如同开启冥界阴合之曲的门,那个地方,广袤无垠,这么说是因为走了许久也没看到任何障碍物,也没有尽头。
可视线所及不过就像是能见度只有五百米的大雾天气,混沌未开的样子,让人觉得有些压抑。
夜十的守墓灯如同一盏青灯照耀着灰白色的迷雾,明月与风凛苑跟着灯光在后边行走,夜十在踏入阴合曲时就念了一遍李秀秀的名字与生辰八字。
随即,每走过大约十来米,就能传来夜十方才那一声回音,充满磁性的声音回音重叠地叫唤李秀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明月忽而感觉背后的迷雾里有一个影子晃过。
可回头又只看到迷雾。
又过了大约五分钟,点着李秀秀生辰八字的灯蕊忽而噼啪开了花。
夜十停下了脚步,念唱一段青魂诀,迷雾充满的空间慢慢推开了一个画面。
高墙围起的院子里,整齐交叉插着竹竿,竹竿上爬满了绿藤,绿藤上开着黄色的小花,仔细分辨还能看见一个个青色的水瓜,除了瓜果飘香之外,还有两行水嫩的蔬菜。
不难看出,这小院落被主人用心地利用起来。
石板路穿过院里直通一件屋舍,虽然年岁有些久远,但依稀能看到往日的辉煌门楣,即便明月只去了一次,去的时候院子里早已经没有了果蔬,但还是一眼认出来,这是蒙律的家。
房内的女子个子并不算高,体态稍微丰盈,看起来很健康,五官像江南水乡的女子温婉秀丽,与大高个子稍显粗犷的蒙律完全不同,可再看又觉得再配不过。
一个精致,一个大气,住在一个家里那便是相辅相成。
也难怪蒙律会如此疼惜。
李秀秀是个非常可人的女人。
她正在房中做一件冬衣,像是担心经常出门在外的丈夫会冷,所以上好的棉花紧密的压实,手中的顶针用力一针一针地缝制,针脚匀称密实,一看就有一副好手艺。
缝完线,她从针线笸箩里拿了剪刀剪断线,将衣服抖了抖举起。
很大的一件冬衣在她面前摊开,她嘴角露出了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蒙律穿上它英武不凡的模样,满眼都是对丈夫的喜欢。
放下衣服,她又有些担忧地仰头望着门外,低声说道:“不是说了天黑之前回来吗?这天都快黑了。”
说完将衣服这叠整齐,将针线笸箩放到了一旁,起身点上灯。
明月记得,这是蒙律口中所说的,他与妻子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他去朋友那拿钱,准备买一座大宅给秀秀过上更好的日子,回来时家里灯亮着,冬衣整齐放在针线笸箩旁……
这也是李秀秀最后的回忆。她可能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每日每日在重复那天的意识。
虽然有些残忍,但赵明月还是敲了李秀秀的家门。
李秀秀开门,这么近看她,明月心里不觉难过地想,蒙律,你这傻大个真有福气,娶到了这么好看的媳妇。
李秀秀目光柔和,礼貌询问:“请问你们是何人?”
“我叫赵明月,蒙律的朋友。”
“原来是夫君的朋友,快请进屋。”
走过瓜果飘香的院子,比起中满花草的院子又更有一番亲切的感受,感觉到一种过日子的气息。
家中拾掇得干净整洁。
李秀秀待客之道得体谦和。
蒙律,你真的有一位贤妻。
看着桌上那袅袅的热茶,分明知道不过就是一种意念,凭明月的力量一眼也能看穿,但却仍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子与这杯茶都是暖的。
朋友之妻,第一次见,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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