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内的人怎么伺候的!不知道给人拿张椅子吗?”宁路远的脸色极为难看,简直是大发雷霆。
宁陌笙不紧不慢地开口:“适才阮姨娘在这儿站得好好地,刚刚才叫了椅子,只是……阮姨娘要的那金丝绒坐垫,这梦茵阁没有,我正想着去哪儿给阮姨娘寻去呢。”
宁路远有点理亏,那玩意是皇上前些年赐下来的,按理说,好东西都该是正房先挑了,再送到那些侧室妾室去的。
然而在这宁府柳平茵素来不争不抢,宁路远乐得清净,一股脑都给那阮流芳和乐柔送去了。
更何况这阮流芳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府上的稀罕物件更是径自由着阮流芳的性子挑了。
此时阮流芳的脸色极为痛苦,只抱着宁路远的胳膊,委屈道:“老爷……不怪大小姐,是我没能撑得住。”
这话一出,宁路远的心底愈发疼惜:“怎么能这么说,你也是太懂事了些,不慌,我先……”
宁陌笙在旁嗤笑一声:“父亲。”
在这宁府,谁敢这样直截了当地打断宁路远说话!
宁路远的脸色登时变得无比难看,看了宁陌笙一眼,冷声道:“怎的一点规矩都没有!没见我和你姨娘说话呢吗!”
“父亲,今儿这梦茵阁是我请父亲来的,这灵药被人下了毒,而倘若刚刚笙儿不曾让这秋彤试药,而今七窍出血的人怕就成了母亲了!府上发生了这等大事,父亲难道还要笙儿等着父亲将姨娘送回房再行定夺吗?”宁陌笙一字一顿,沉声问道。
宁路远的目光微微下移,看向那不住发着抖的秋彤。
秋彤显然已经是强弩之末,脸色也一片惨白:“老爷……”
这两字,她几乎是嗫嚅着说出来的,唇角的血丝也跟着汨汨流下。
宁路远素来不喜见血,此时也忍不住大蹙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他说着,竟然带着点质问的语气看向柳平茵。
柳平茵哪里见过这阵仗,她微微有点瑟缩地看向宁路远:“这,这……”
“这药是阮姨娘的人拿来的,经手的不过几人,父亲问母亲做什么?”宁陌笙不紧不慢地开口。
阮流芳忍不住拉紧了宁路远的胳膊:“这不关芳儿的事情啊……请老爷明察!”
宁路远心底烦乱地要命,只蹙眉道:“是这丫鬟下的药?贱命一条,死不足惜,趁早丢到乱葬岗去就是了!”
他说着,便要拉着阮流芳出去,宁陌笙毫不犹豫拦住了人:“父亲!”
“还有何事?”宁路远显然也是有点耐不住了。
“父亲,”宁陌笙按捺着心底的怒意,沉声道:“母亲差点被人害死,父亲难不成是要视而不见吗?父亲贵为朝堂命官,倘若连府中都被人如此欺上瞒下,又要如何在外扬威?!”
宁路远往外走的脚步顿时就停住了。
他很不乐意被人说这个,或许是因为当年靠了柳平茵娘家的势,他本以为进了京城当了命官,便没什么人还会想起当年那岔,可是宁路远而今却愈发发觉,这永远是他走不过的一道坎。
宁陌笙说的对,他必须要立威,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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