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声跟那人回了衙门,到屋子里一瞧,左宋果真躺在床上高烧不退,身上还起了很多的红疹子。
容声将一块手帕铺在他的手腕处,然后开始为他切脉。
旁边的人恨不得离得远远的,也怪不着他们会害怕。这左宋得的可是会传染的急病,他们要是被传染了,怕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容大夫,这大人多的究竟是什么病啊。”
容声锁着眉头,“你家大人的病症跟时疫倒有些像。”
“什么?时,时疫?”那人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得了时疫的人十有八九都是治不好的,而且传染的速度非常都的快。
还没有等容声把话说完,屋子里的几个人就已经仓皇跑出去了。
容声见状忍不住嘀咕:“我这话还没说完呢,一个个就吓成这样子。”
床上的左宋悠悠转醒,他的嘴唇干裂的都起皮,他虚弱地问:“容大夫你跟我说句实话,我这病是不是已经治不好了。”
“是。”
“呵呵。”左宋突然笑了起来,苦涩道,“报应!这都是报应啊!”
佛说因果轮回,老天爷到底还是长了眼睛的。
他之前做了不少的坏事,有这样的下场也实属应该。
容声看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也不知是该同情他还是该可怜他。
“行了,刚刚我是骗你的。你这病是因为经常在灾区活动,那里环境湿热很容易得这样的急性传染病。我开几贴药给你,你服下病情就会有所好转的。”
左宋灰暗地眼睛里燃起了光亮:“容大夫你说真的,没有骗我?”
容声撇嘴:“我骗你做什么,骗你又没有糖吃。”
“谢谢,谢谢!”
左宋眼角泛着泪花,他也算是从生死门关里走了一遭了。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忙着灾区的事情,也看了许多世间冷暖,心境倒也不复从前了。
“好在你这病情发现得及时,要不然也是很容易死人的。而且你这病要完全根治还需要些时候,过程也挺辛苦的。”
左宋露出苍白的笑容:“这次的病也让我看清楚了不少,只当是我还了之前造下的孽吧。”
容声挑着银针,突然听到他这么一句感慨,忍不住说道:“哟,看来还得感谢这次生病了,倒是让你看开了不少啊。”
“容大夫说笑了!”
容声边为他施针边说:“其实说起来你这个人也不坏,好好的父母官不做,干嘛做个贪官呢。”
这些日子他们救济灾民一起相处了不少的时间,他觉得这个左宋也没有那么坏到骨子里,至少还是有药可救的。
左宋低低地说:“哪有人一开始就想当贪官的,最初我也一样胸怀大志,一心想为国为民,抛头颅洒热血。可是当你真的做到了这个位置,有这样的能力之后,一切也不复当初了。”
或许最开始只是身不由己,可是到了最后它就成为一种病态。
“贪是一种病,它会吞噬是你的一切。要不怎么说人性的贪婪最可怕呢。”
“说的挺有道理嘛,只是这次之后想必你也不会这么想了。”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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