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宁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旧伤,这两天容声都在努力调养他们的身体。
容声板着脸,正在为尤阿四做针灸治疗。
他用力地扎了下去,旁边的尤宁立刻心疼地说:“你轻一点!”
容声白了她一眼,然后淡漠的说:“他旧伤拖了太久,寻常用扎入肉两分即可,他需得入肉四分,自然需要用力一些。”
看尤阿四疼的满头大汗,尤宁咬着嘴唇,说:“你就不能轻一点,慢一点吗?阿四哥会疼得受不了的!”
容声没好气地说:“哪儿来那么多意见,堂堂七尺男儿连这点儿苦都吃不了吗?你要是觉得我不行,不如你自己来?”
要不是小师父让自己来给他们治病,他才不会来呢。
说白了他们就两头白眼狼,也不知道小师父为什么还要救他们。
尤阿四对尤宁笑了笑说:“宁宁我没事的,你别担心。”
接着,尤阿四跟容声道歉:“容兄弟这次麻烦你了,宁宁她只是太关心我,说的话你都别太往心里去,请接着施针吧。”
容声原本想说的话顿时都憋在了喉咙里,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尤阿四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其实除去他们对南宫炎的仇视,尤阿四他们对其他人都挺好的。
容声脸色稍稍有些缓和:“你这伤耽搁得太久了,现在想要治好的话,恐怕会有些棘手,所以你得多吃些苦头了。”
尤阿四淡淡地说:“吃苦算什么,这么多年风里来火里去的,早就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还能活着就是他的幸运。
容声不再言语,说起来他们也是挺可怜的,赖家因为一本兵器谱招来无妄之灾,他们自小就颠沛流离。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栖身的地方,有师父,有家人,因为害怕连累他们,又不得不离开。他们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啊。
容声忽然用力地摇了一下头,自己怎么突然同情起敌人来了,他们可是要害小师父他们的。
不行不行,自己一定要坚定立场,绝对不能对敌人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心。
为尤阿四针灸完之后,容声才起身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嘱咐:“这段日子你多注意休养,还有切记不要使用内力,否则就又前功尽弃了。”
尤宁轻声道了一句谢,容声淡淡应声:“谢就不必了,这都是小师父让我做的。”
跟聪明人说话向来不必说透,点到即止。
容声的意思很明白了:如果不是小师父,你们就是死在我面前,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所以但凡你们还有点良心,就不要去伤害他们两个其中任何一个人。否则就真的与禽兽无异了。
容声离开后,尤宁坐在尤阿四的旁边,眼眶通红:“阿四哥你一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尤阿四笑着捏捏她的脸:“傻丫头,你既然知道我快好了,那为什么还露出这样难过的表情呢?”
尤宁下意识地反驳:“我没有。”
“你我在一起这么久,你有心事能瞒得过我吗?你是因为纪青雪的事情在难过吧。”
尤宁的心思被尤阿四一语道破,顿时低下了头去,不敢直视他:“终究是我欠了她的。”
尤阿四叹气,习惯性伸手揉了揉了她的发顶:“你若当真如此为难,不如我们就此罢手吧。”
尤阿猛然抬头,眼中似有惊异:“阿四哥你在说什么,老爹他可是……”
尤阿四轻轻打断了她的话,认真且严肃地说:“宁宁你应该知道,无论何时在我心里你都是排在首位的。” 没有什么比让你开心更重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