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坐起身来,微微张着嘴,有些惊讶地看着来人。
司马镜悬自顾自地坐在她的床边,见她这样,他不由的发出笑声:“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孟子期磕磕巴巴地说:“属下,属下不知殿主来了,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司马镜悬看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道:“你在我面前何时这样守过规矩了?况且以前你只听我的脚步声,便知道是我来了。”
司马镜悬说的是实话,从前孟婆是最不爱守规矩的那个,不过这段时间除外。
他知道孟子期武功尽失,心里不好受,她这段时日倒是一直守着那些破规矩,说的话却能轻易的挑起他的情绪,所以司马镜悬心里才一直觉得很恼火。
无论他爱的人是谁,孟子期与那些人终究是不一样的。
不止是因为他们曾有肌肤之亲。
他自少年时候起,便与她在一起处。孟子期身上每一处伤疤都是为了保护他而留下的。
她应当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只因他是司马镜悬而拼尽全力保护他的人了。
孟子期露出苦笑:“是啊,现在我武功尽失,连听力也不似从前那般灵敏了。”
司马镜悬知道,自己无意中又碰到了她的伤处。
他不禁觉得有些懊恼,他原本是想对她好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每一次都会伤到她。
司马镜悬只好叹气:“觉得累了就再睡会儿吧。”
于是孟子期又被莫名其妙地按回了被窝里。
司马镜悬想,她如果一直这样,不拿那些话气他,他其实可以对她更好的。
半晌,孟子期从被窝里探出脑袋来,司马镜悬从自己的情绪中抽离,他问:“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只见她表情有些别扭地说:“你在这儿看着,我睡不着,殿主还是请回吧。”
司马镜悬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极了,原本为了昨天的话想对她好些,这才纡尊降贵地来看她,可没有想到她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在这儿让她睡不着?这是嫌弃他的意思了? 司马镜悬不由得咬牙:“睡都睡过不知多少回了,现在不过是看一眼而已,你又不是什么贞节烈女,学那些把戏做什么!况且这里本就是我的地方,我爱留在哪儿就留在哪儿,什么时候还需要过问你了
?”
孟子期也不知道,这句话会把司马镜悬刺激成这样。
孟子期的身体蓦然变得僵硬,抓着被子的手也骤然收紧,心里再难受,嘴上也不肯服软,她冷清地开口:“殿主说的是,殿主好心来看属下,是属下不知好歹,越矩了。”
她在心底翻来覆去把自己骂了个遍,以为他对你稍微有个好脸色就是把你放在心上了吗?
别做梦了孟子期,你现在不过就是个废人,能留在阎罗殿已经是万幸了,你还在奢望什么?
他不过是把你当个玩意儿,高兴了来哄两句,不高兴了你就什么都不是。
仿佛是不愿意再看她那样的表情,司马镜悬霍然起身,语气里透处几分冽寒:“你既然不喜,那我走便是,就不打搅你的清梦了。” 哼,不识好歹的女人,以后别再指望他会踏进这个房里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