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脸上有着明显不悦的神情。
没等他开口,初九又继续说着:“你别怪我多嘴。她的情况现在越来越差了,哪怕是骗她也好,就当是给她最后一点怜悯吧,在她还做为人的时候。”
初九可以强行让孟子期体内的母蛊一样陷入沉睡中,但是孟子期现在没了武功,已经不能再压制母蛊,初九也没有把握能够拖多长时间。
母蛊一旦开始蚕食她的身体,很快,孟子期也会变成一具人蛊傀儡。
没有思想,没有感情。
人之所以称为人,是因为有七情六欲,会哭会笑,可一旦连这些都没有了,那就不能再称之为人了,而是怪物。
初九离开之后,司马镜悬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回神。
良久,司马镜悬才霍然起身,往营帐外走去。
孟子期觉得自己躺的够久了,打算下榻走走,可刚下床,她就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司马镜悬一进来就看见她这副脆弱的模样,赶紧走过去又将人拎回榻上去了。
“没事儿就好好躺着,别给我添乱。”
话一出口,司马镜悬就有些后悔,他已经习惯性的口是心非,这个毛病他是改不掉了。
孟子期面色黯然,她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来:“属下知道了,属下会安分守己,绝不会拖后腿的。”
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司马镜悬也没有打算要解释什么,她要这么认为也可以,只要她能乖乖躺着休养身体,别再乱跑就行。
司马镜悬眼中有迟疑,最后还是问道:“最近身体可有好些?”
孟子期无力地点头,苦涩地说道:“不过就是一个废人,好不好也都是那个样子。”
见她这般自暴自弃,司马镜悬心头不由得窜起一股怒火。
“她现在身体越来越差了。”
“别没等我回来她就先撑不住了。”
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初九临走时说过的话,司马镜悬心中怒气更甚。
他用力地扣住孟子期的肩膀,低声嘶吼着:“不过就是没了武功而已,你犯不着这样作贱自己!”
孟子期终于抬头看他,她平静地问:“一个武功尽废的死士还能活吗?”
她越是这样,司马镜悬的心就越是躁动不安,仿佛,仿佛他就要失去什么了。
“孟子期你就非要说这样的话来气我吗?”
孟子期淡淡地说:“我累了,如果皇上没有什么事情,属下就先睡了。”
就那样看了她好一会儿,司马镜悬才终于放开了她。
孟子期躺下,又侧过身去,故意不让司马镜悬看到她的脸。
等身后那灼热的目光离开后,孟子期才慢慢放松下来。
孟子期紧紧抓着被子,眼中流露出绝望的神色。
一个武功尽失的死士还能活吗?
答案是不能。
所以这样活着她真的生不如死。 但可悲的是,有些人拼了命的想要活下去,而对于有些人来说,活着竟然成了最大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