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初也是你让影若在军营里下蛊的吧。”
顾不上容声的惊愕与崩溃,纪青雪又冷冷淡淡的抛出这么一句话来。
如果伤口已经化脓腐烂,那就连同腐肉一块儿剜掉吧,短痛总好过长痛。
初九看起来很平静,不愧是容声的小师父啊,看事情看得如此通透。
“你跟司马镜悬离开了苗疆后,就一直为他效力。阿炎将他安插在军营的羽翼都剪得七七八八了,他自觉手足被砍,所以他需要一个新的眼线,一个我们绝对不会怀疑的人。”
“小师父别说了。”容声痛苦地开口,胸中传来的钝通让他难以承受。
那个每天对自己言笑晏晏的女子到底做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
“影若下了蛊毒之后,你就出现在了清曲城,然后你就不遗余力地替那些人解毒。那时因为蛊毒之事我们都太过慌乱,现在想来你出现的的确过于巧合了。”
初九眼中露出赞赏的神情来,“你说的不错。南宫炎的听风卫将他在燕军中的安插的眼线都连根拔起了,所以我来了。可是我需要一个理由,一个留下来的理由。”
看着面前那样陌生的初九,容声恍惚觉得,自己像是从未认识过这个人。
他自嘲道:“所以当初你说,你来这里是因为想见我,这句话也是骗我的?”
初九心中有一瞬间的慌乱,她紧紧地捏着白嫩的手,脑子中似有天人交战,连指甲划破了掌心也浑然未觉。
最后她还是妥协了,她紧闭着眼睛,颤抖的睫毛出卖了她的心思:“当日这话,不假。”
“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容声陡然拔高音量,愤怒,伤心,难过……一时间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明明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却让他痛得这样厉害。
“所以当日燕卫两军交战,卫军突然改变线路,也是因为你泄露军情给他们?”
容声不傻,在知道了初九的身份,有些事情认真想一想就能知道了。
如果不是初九从中帮忙,卫军怎么会对他们的行军布防了解的如此详细。
令人窒息的沉默在他们之间弥漫开来。
见她没有说话,容声慢慢地朝她走了过去。 容声忽然抬手按住她的双肩,十分温柔地说:“初九我可以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做过什么,只要你说你没有做过,今晚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听。你还是初九,我还是容声,我们之间什么都不会变。
只要你开口,我就相信你。”
什么是非善恶我都可以为了你不管不顾,我只要你的一句话,哪怕是骗我也没关系。
初九抬起一双清丽的眼眸,那眼中已含了许多泪水,她忍不住哽咽出声:“我们回不去了。”
容声伸出手指头轻轻抵住了初九的唇瓣,温柔而小心的说:“嘘!别说这样的话,什么都会好起来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初九拼命摇头,眼泪放肆在脸上流淌着:“对小师父用摄魂术的人是我,泄露军情,给军营里的人,给飞云下毒的人也是我。容声你听明白了吗?我一直都在骗你。” 容声刻意忽略胸口传来的疼痛,他一如既往地笑着:“初九你为什么就不能骗我一辈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