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就保不住了’”。
陈覃似乎还没有转过弯来,不停的自言自语道:“那么多银子,如何一时半会能运出去?再说了,这也并非我陈家一家所得,弄出个好歹来,可就全完了”。
什么经历过大风大浪?见过大世面?
六神无主之时,正是风浪足够大时,没有任何一人能料到所有的意外,处惊不变,也只是因为还不够‘惊’而已。
连日以来,陈覃一直在惊慌与无助中度过,陈崔九的突然出现,则将他心中最后那根稻草压倒,这位昔日的户部侍郎、一下子就蔫了。
陈崔九着急道:‘叔父啊,如今也不是非要搬这些银子,但这些东西留在府里,反倒会害了我们陈家,只要将东西全部转移出去,他们也查无对证,到时……我们在来日方长……’。
陈覃下意识点点头,似乎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主意了:这些白花花的东西,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但此刻砸在他手里,就是一道道的催命符啊。
之前,陈覃已打通知府衙门,只要绕开姜飞越这个新来的知府,出城不是问题,城外是布政司和按察司的人马,这一点他还是有足够的信心。
只是他没有想到,如今城外还来了英勇千户所的兵马,这些人马在云南境内,还是没有人可管得住的。
本能的避险,来自本能排除厉害,经过一番思量,陈覃觉得自己还有最后的机会:就这么干吧。
‘陶朔,你进来一下’。
在这紧要关头,陈覃还是想到了陶朔。
“叔父,外边的马车早已备好,我还带了一些兄弟,很快就可以搞定”。
陈崔九也不避讳陶朔,而是继续向陈覃道:“还有……上次我给你说的,关于那些书信,……就是京城方面的……”。
陈覃长长叹口气,无奈道:“其他的证据都被我一把火烧了,至于京城往来的那些书信……”。
犹豫片刻,他直言道:“关键时刻,这些东西还能救我们一命啊,没有京城的把柄在手,否则,还有谁替老夫说话?”。
陈崔九立刻明白了:那些所谓的证据,就在陈覃的身上。
“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就开始行动吧……”,说完这句,三人立刻出了屋门。
陈府,结束了……
当仲逸与刑部和都察院的钦差到知府衙门时,陈家叔侄已被带到堂下。
陈覃与陈崔九对视一眼,立刻诧异道:“你怎么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金山的其他头领很快就全部招供,尤其像乔二这样的人,他们认为这一天迟早会来:惊动了锦衣卫,能有好下场吗?
黑金山被剿,其他山寨纷纷放弃抵抗,在那些山匪头目看来:当初,你陈崔九要杀人灭口,此刻倒正是‘回报’你们的好时刻。
一时间,知府衙门挤成一团,作证之人竟大有超过问罪之人的节奏……
盐课提举司衙门,仲姝一如既往回到大院,随意查看一番,之后便回到自己房中。
对这镜子,她细细看着脸上的微微发红,不由的冲镜子里的自己浅浅一笑。
许久没有使易容之术,手法却不见半点生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