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无人,这便轻轻的向茅房靠近。
“果然是做贼心虚,陈覃这个老狐狸,现在屋里的灯还亮着,今晚怕是要难眠了吧?”。
来到茅房,象征性的滴答了几下,陶朔眼睛却死死盯着方才才出来的那屋,心里也在琢磨着:这老狐狸把自己关在屋里,到底要干什么?
“不行,我得要去看看,否则,岂不是白白可惜了这么好的夜色?”,陶朔蹑手蹑脚的来到陈覃窗外,有些忐忑的向里外去。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他知道从那个角度能看到屋里的一切。
‘不会看到他那小妾吧?这可不是太好的……’,陶朔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眼睛盯了上去。
还好,没有看到那个浓妆艳抹的小妾。倒是有两个家丁站在那里,三人正说着什么,仔细看去,陈覃脸上的扭曲的厉害,似乎似乎每个毛孔都在透露着不解与好奇。
‘老爷,就是这样的,兄弟们都盯了好些天了,那个仲大人每日就在盐课衙门,顶多上街转转,而后也就是买些小摊的特色小吃,听那些摊主说,仲大人经常光顾他们这种地方,并无半点异常’。
好吧,这就是盐课门口那些个不像摊主的摊主,他们乔庄推个木车做些小买卖,为的就是将看到的一切禀告陈覃:“依我们看啊,这位仲大人就知道忙他的盐务,我们的事儿,他应该不知道”。
陈覃将头歪过来,向另一名衙役道:“你呢?知府衙门那边怎么样?”。
那人立刻上前道:“没有,这个知府姜飞越与仲大人一样,每日也就呆在知府衙门处理公务,不过他不上街吃那些小吃,毕竟人家是四品朝廷命官嘛”。
说到这里,那名家丁不由的吐吐舌头,乖乖的向后退了两步:我这不是找骂吗?陈覃是昔日的户部侍郎,领着三品衔,不是照样青睐于街上的鸭血汤、芝麻烧饼这些小吃吗?
“不过,前些日子,有一段时间知府衙门禁街,有人说好像有一队人马走了出来,之后便没了消息”。
那家丁继续道:“再后来,我们花了点银子向知府衙门的衙役打听,原来是布政司的人来过,就这样……”。
陈覃眉头紧皱,心里可劲儿的泛着嘀咕:这他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城外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儿,老子一个告老还乡之人都急的团团转,这一个在任的知府、盐课提举却像个无事人一样,说的过去吗?
难道,是老子杞人忧天了?
关于驿站发生的窃案,陈覃早就收到了消息,那个时候城外还没有设置这么多的关卡。
“好啦,你们二人回头到府上各领十两银子,先回去歇了吧”。
陈覃说了这么一句,那二人立刻告辞,走的太急,到门口时二人都挤在一块儿了。
‘不长眼的东西,剩余那点银子都看在眼里,比起陶朔差远了’。
陈覃有些失望,又不由的感慨道:该给你们的都给了,还怎么贪心?怪不得一辈子做家丁。
窗外的陶朔再次回到窗前,这是他精心挑选的地方,看得清,又不至于被发觉。
“看你今晚还耍什么花招?”。
陶朔心里暗暗骂道:“连仲大人门口都有人盯着,老子今晚就跟着杠上了,有准你一晚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