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仲逸的常态,自从那日卫缨来过盐课衙门,他从知府衙门向姜飞越借过兵后,这位仲大人每天就在盐课里呆着,要么就是到门外的小摊前,顺便买些杂七杂八的小吃。
“还是老三样:鸭血汤、芝麻烧饼,外加一份开胃小菜”,仲逸还是将银子放到桌上:“不要再推辞了,就当再提前支付一个月的了”。
那小摊主们毫不犹豫的拒绝:“仲大人,若是再这样下去,我们就是这辈子也还不了你的账了,这次真的就不收了”。
总在这个时候,往往街上的人总会问他一句:“仲大人,城外的官兵到底什么时候离去?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进出自如?外边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每逢这个时候,仲逸总会笑着对人群说上一句:“本官就是一个小小的盐课提举,外边那些事儿咱也管不了不是?还是那句话:本官只管好好出盐,你们好好摆摊,多赚点银子给女人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众人连连点头,即便没有得到仲大人的答复,但心里却不由的态踏实了许多:人家仲大人都不慌不忙的,我们着什么急呢?
听说仲大人之前还曾北上抵御鞑靼,南下剿灭倭寇,个个都是打胜仗,一旦城中发生意外,这位昔日的翰林院侍读学士,岂能袖手旁观?
听仲大人的,保准没错。这些时日以来,靠近盐课衙门的那条巷子了多出来很多小摊主,买卖好不好不说,每日能见到仲大人就好。
人多了难免眼杂,眼杂了往往就会有别有用心之人。每次路过每个每个小摊前,仲逸总会留意一番,确实发现了一些陌生的面孔。
至少,这些人不是摆摊的。
“刘二啊,都现在这个时候了,你的火还没生好,这饼还怎么烙?怎么做的买卖?”,总有一些好心之人劝说,说的就是这些懒惰的摊主。
仲逸再次看看某个小摊,摊主的手法极其生疏,身上似乎不能粘上一点杂物,这他么是什么小本买卖?
“人家压根就不是做买卖的,生火干什么?生了火苗,也不会烙饼,还不如不生,大不了过两天再换个人过来”。
仲逸心中不由暗暗道:“有这么多人盯着我的盐课衙门,也只是让各位费心了”。
在众人眼里:人家仲大人才是真本事,不就发生点事儿吗,看看别的衙门着急忙慌的样子,可是再看看人家仲大人,那才叫一个举重若轻。
这日傍晚,仲逸干脆直接上街,他与仲姝随意逛着,身后还有几个衙役随从,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看热闹的模样。
一个看似很不起眼的年轻男子从他身边路过,之后便稍稍驻足,街上一派摆着小物件的小木车前,二人都在挑选着给子各自的稀罕的物件,十分认真的样子。
大约半个时辰后,陈府大院的大门被敲开,里面的家丁见到来人后立刻叫他进去,之后便四下望望,轻轻的关上了大门。
‘什么?陶朔终于回来啦?’。
听到这个消息后,陈覃急忙起身走了出来:“还以为这小子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