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仲逸却执意道:“你先回府,一切依旧即可,其余的事儿,我自会安排”。
陶朔急忙应了一声,立刻抬脚就走,来到门口却又驻足转身道:“仲大人,不就是一本兵书嘛,为何他们要花这么大的代价,如此大费周折的?”。
能看的出来,仲逸对此事的反应有些异常,陶朔能察觉到这丝异常,但又不能开口相问,只得问了这么一句。
仲逸这才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杯,事出突然,离开北漠和东南后,确实没有什么事儿能让他大吃一惊。
“你也不想想,当初是倭贼的头领要这部兵书,而这本就是属于我们大明的,其值何止金银可比,为何要落入贼人之手呢?”。
仲逸上前拍拍陶朔的肩膀笑道:“你是从东南福建来的,当地百姓受了倭贼多少欺凌?他们如此大手笔,其中之意再明白不过”。
如此一说,陶朔终于明白了:“仲大人,我记住了:那怕是这部兵书被匿入我大明的密林、葬入大海,也绝不能落到倭贼手里”。
末了,他又发一番豪言壮语:“同理,若是我大明有什么人为了得到银子,而昧着良心将此物交给贼人,我也定然不会饶过他”。
陶朔满意的离去,甚至都忘了向罗英打声招呼,这终究还是个孩子啊……
仲逸再次回到木椅之上,微微闭上眼睛,似乎有些疲惫。他手中捏着的是陶朔誊写陈覃与一些人往来的信件,事关贩卖私盐……
而黑金山私开铜矿之事,仲姝早有所部署,若将那个陈崔九的人抓起来,再有其他陈府与黑金山往来的人佐证,陈覃定然无法脱开干系。
当然,这都是他之前的计划,甚至于黑金山得来的银子最终去了那里?而与陈覃往来的还有那些人?都尚待查明。
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文博远曾说过一句话:“若非偷窃、杀人行凶之事,倒是可以先缓一缓,那样的话,反而能得到更意外的收获,断案之事,要切记……”。
如今这情形再明白不过:黑金山依旧在那里开着,陈覃贩卖私盐既成事实,而他只是以为自己的家丁中有人吃里扒外,跟随他这么多年,知道的也确实有些多了,只需清理一番而已。
至于所谓的锦衣卫,陈覃自然不会不知,只是他细细将府里的人想了无数遍,还是觉得不大可能,而作为一个告老还乡之人,应该不会有此‘殊荣’的。
而最让他放心的,依旧还是他那句‘京城那边来的人’,在陈覃看来:即便真有锦衣卫监视,那也有京城的人想法周旋。
否则,要死大家一起死。
都这把年纪了,陈覃觉得京城那些人比他更着急,想办法的事儿,也就交给他了。
况且,锦衣卫就真的是铁板一块吗?
当初洪武帝在时,尚且不敢说此话,更何况现在呢?锦衣卫的指挥使,不也有曲解圣意的吗?
“不,如今不能再给此人喘息的机会了”。
仲逸猛地起身,眼神中不再有一丝的犹豫:“此人罪恶深重,是该有个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