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从山下望去,这片葱葱郁郁简直就是一堵屏障,将山里与山外隔成判若两景,简直不可思议。
换言之,也正是因为地势的缘故,树木与花草,简直就是这座山的——遮羞布。
爬上土坡,之后便是一个大坑、很大的坑,坑里全是人。
“都他么的活腻了,快给老子干活”。
‘啪……’。
“求求你了,给九爷说一声,我已经三年没有回家了,临出家门的时候,老娘的身体就不行了”。
这是一个苍老而又颤抖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同样清脆的一声皮鞭声“啪……”。
陶朔看到了一种叫做‘血肉模糊’的场景,他的心里都在滴血。
地上乌七八糟的,各种工具,有的认识,有的陶朔也不认识,地面上一个黑洞,洞口很大,进进出出的又小木车,还有偶尔进出的苦力。
这里人不少,但所有人可以分为两类:一种是苦力,一种是打手。
不用说服饰和手里的东西,仅是从体型就能看的出来:壮实的汉子是打手,而黑黑瘦瘦便是苦力了。
“陶朔兄弟这边请”。
见陶朔有些异常,那领路的中年男子淡然的笑着对他说:“我们这里就这样,你是第一次来,有些奇怪也很正常,不过……以后慢慢就习惯了”。
其他人也急忙附和道:“对对对,习惯了就好,习惯了就好”。
若不是因为他一个人,若不是因受仲大人之托,若时在认识仲逸前,陶朔一定会说一句:“去你吗的,老子今天废了你们,砍死一个算一个,砍死两个赚一个……”。
莫说仲大人不在这里,陶朔自己也觉得仅凭自己一人之力,是无法解决这么大一件事的。
“陶朔兄弟,九爷就在里面,你可以进去了”。
那领路的中年来到一个木屋前,笑着对陶朔说道:“先忙正事,待会儿,兄弟还想托你办点事儿呢”。
陶朔微微点点头,他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僵硬了许多,腹部一种隐隐作呕的感觉。
就在这时,一群壮汉走了过来,他们身后是几名苦力拉着的木车,车上躺着一个人,很瘦弱的样子,脸色难看极了,看样子奄奄一息。
“怎么回事?不知道九爷刚睡过午觉吗?这么多人干什么?”。那中年男子骂了一句:“都给老子消停点,都他么没长眼睛吗?”。
为首的一个壮汉瞪瞪眼,刻意压低声音,脸上却是很轻松的样子:“三哥,也没啥大事,这不?遇到一个不中用的,扛不住……死了,兄弟们正打算埋了……不也就省事了吗?免得给九爷添堵……”。
那被人称作三哥的中年男子挥挥手,有些不耐烦道:“行行行,那赶紧去吧,真他么晦气,回头记得在河边给老子冲个澡……”。
那中年男子很快转身,脸上又满是笑意道:“陶朔兄弟,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在我们这里,……常有的事儿……”。
陶朔不由的望着远处的一片葱绿,他幡然醒悟:此山,从外看叫小南山,从里向外看那便是——黑金山了。
“你们……一个个的……给老子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