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如何‘破案之事’。
大家伙兴致颇高,争前恐后的感觉。
这一刻,那种莫名的失落,以及由此引出被遗弃的感觉,再次向王核脑中袭来。
身为盐课提举司的同提举,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过这种感受了、越来越多不详之兆,如同一团迷雾一样紧紧笼罩在他的上空,久久不能离去。
“该死的孙大发,平日里话说的最大、最狂,关键时刻总是出差错”。
王核心中暗暗骂过无数遍:“什么高手?还他么派了四个,结果连一个昔日翰林院侍读学士的跟班都打不过,废物一堆……”。
昨晚失火之后,为了避嫌,盐课提举司所有人都没离开衙门半步,即便负责查处此事的副提举姜军,也都是在众多衙役的陪同一起进出。
瓜田李下嘛,这个道理不难理解,更何况是对这些在衙门做事的人来说呢?
耿达是做不掉了,孙大发又连连失手,接下来的戏该怎么唱,这位从六品的同提举王核也一时没了主意。
“得要抽个时间出去一趟,一旦孙大发被供出,事情就复杂了”。
王核心中默默道:“实在不行,也只能想最后的办法了”。
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谁也无法阻挡。
只是‘早吃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开弓没有回头箭,从来都是如此……
“耿达醒了?”。
尽管这是一个提前就有预料的消息,毕竟李太医的医术是不用怀疑的,但当仲逸当众说出来时,大家伙还是忍不住唏嘘一番。
仲大人说的,就更不用怀疑了:无论之前修葺大院,还是各种赏银,仲大人从来说一不二,更何况这次乎?
各种说法还是无法阻止的,关于耿达的身份特殊,他在衙门被关押的时间久了,不少人也纷纷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耿达是盐商,此次因贩私盐而被抓,他的身后另有其人,而这个人……”。
‘什么样的人嘴巴最紧?当然是死人了……’。
这种说法很快在衙门中流传开来,毕竟都是在这里做事的,即便当时看不出来,过后自然也能反映过来。
“昨晚那四名黑衣刺客就是来灭口的,多么的可怕,背后之人该有多么的着急?想想也是,一旦耿达开口,他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衙役们都这么说,连昨晚与程默一起在耿达屋外守候的人也是这么说。
这下有热闹看了,而最热闹的莫过于耿达醒来后,他首先会将谁供出来?
说归说,继续看好这个该死的盐商才是关键,否则,还不知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再派黑衣刺客?或者向耿达汤药里下毒?
或者更有离奇的说法:若是被逼的狗急跳墙了,或许在耿达被过堂之时,还会有人趁机动手。
盐课衙门那点事儿,大家都还是知道一些的:盐商与衙门里的人勾结,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只是,还没有被挑破这一层而已。
而已,仅此而已。
肖大可奉命从街上店铺中要的酒菜,酒楼的东家亲自与店小二一起来送餐,而且额外赠送了美酒若干。
自从仲大人来盐课提举司后,从未拖欠过他们的酒钱,而且每次都给的多了些,这次算是一个小小的回报吧。
“那是谁?那不是耿达吗?”。
众人已经开吃,吃的那叫一个痛快,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句,大家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瞪大了眼睛。
没错,就是耿达,这么点距离,明媚的阳光下,当然能看的清楚了。
程默跟在身后,前面还有数名衙役,中间是耿达,被人架着,慢慢的向前走去。
按照‘李太医’的嘱咐,耿达刚刚能下床走路,应该活动活动,顺便‘晒晒太阳’,就当是活动活动筋骨了。
‘遵照仲大人之命,耿达要换个房间,大伙都听好了,在过堂之前,我们盐课提举司衙门绝对不能有外人进来’。
程默说了这么一句,大家还未来及反应,耿达便在众人协助下离开了大院。
这一刻,众人终于见识了什么叫做起死回生:耿达虽没有说话,但神态与之前几乎一模一样。
退一步讲,即便他有点消瘦或脸色暗淡什么的,倒也能理解,但就现在来看,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李太医,简直神了。
王核刚从蔡一书那里过来,看到了院中的一幕,每人脸上都呈现出不一样的神色,心思就复杂了。
“王大人,你说这耿达活过来了,过几日能上堂时,他会供出谁呢?”。
姜军与蔡一书笑着对王核说了一句,而后又默默的看着耿达离去的背影。
王核脸上早已不悦起来,他甩袖道:“管他呢?那个盐商总不至于将我们三人供出来吧?”。
同提举大人正欲离去,蔡一书急忙补了一句:“我们倒是想被人供出来,但人家盐商们看不上啊……”。
在他们二人看来,一旦耿达醒过来,某些人就要倒大霉了:不死,也得扒层皮。
自从仲逸来到提举司衙门后,这里是越来越热闹了……
耿达换了房间,与之前那间相隔不远,只是此处更加僻静了些,便于看管。
负责此事的依旧是程默和肖大可,只是他们二人在‘换防’之后,还得要协助副提举姜军查纵火之人。
经历多那四名黑衣刺客之后,衙役们对负责看管耿达的差事,竟是越来越上劲儿了。
不过,这样的差事,最起码也要一等衙役的资格才行。
说干就干,安顿好耿达后,剩下的便该姜军上场了。
“大可,你带几个可靠的兄弟,再去尸检房一次”。
副提举姜军吩咐道:“昨晚光线昏暗,没有看仔细,对这四人来来历的查处,是我们今日的重点”。
末了,他特意补充道:“当然,这也是本案的重点。他们到底是何人所派?我们要顺藤摸瓜……”。
这是仲逸赴任后姜军的初次出场,他知道此事的轻重,可谓‘临危受命’、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肖大可立刻叫来几名衙役、十分干练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