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仲逸房门口,却被一把拉了进去。
‘快,带上能带的人,马上去这个地方,我已派可靠之人到……’。
片刻的功夫,盐课衙门一阵异动,所有入睡之人,再次醒了过来。
好在衙役们都是‘三碗不过岗’,接到传唤后立刻待命。
经过这段时间‘苦练’,衙役们集合的速度,快了不是一点点。
睡了大约一个时辰,同提举王核、副提举姜军、吏目蔡一书等也渐渐清醒过来,平日里都不是惧酒的主儿,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怎么了?到底出什么大事了,我这个同提举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王核见院中火光四起,所有人马集合完毕,库大使刘通这才赶了过来,被他狠狠瞪了一眼。
“王大人,你们来的正好,听有人说:在江边发现有贩私盐的船只,好像被扣下了”。
仲逸打个哈欠,随意说道:“本官也是刚刚知道,各位大人不必着急”。
“贩私盐?谁这么大的胆子?”。
王核身子一颤,差点掉下台阶,好在被一旁赶过来的库大使刘通给扶住了。
权当是酒后的醉意所致吧。
王核站稳双脚,轻轻将刘通推开,向衙役群中望望,之后吩咐了一句:“那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到江边看看”。
副提举姜军、吏目蔡一书并未言语,二人将目光转向仲逸。
拍拍脑门,王核这才弯着腰走了过来:“哦,对了,仲大人,你初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此刻又是赶夜路,就在衙门呆着,下官这便带人去看看”。
末了,他向姜军和蔡一书递个眼色:“你们二人就陪着仲大人,衙门里总得留个人吧?坐镇部署大局的,还是要靠仲大人啊”。
呵呵,这些日子来,王核还是没有转换过来角色:真把自己当提举大人了。
王核单手一挥,衙役中有人缓缓跟了上去,程默欲上前制止,却被仲逸挡住。
大约十几个人样子的,已经走出了一截的距离,这才发现后面大多衙役还没有跟过来。
“把这些人的名字都给我记好了,一个都不能拉下”,仲逸向身边的程默和肖大可吩咐了一句,之后便走上了台阶。
‘站住’。
王核转过身,惊讶的望着身后的一群人,眼神中满是复杂。
有些尴尬,不知如何说起。
刘通才迈出去几步的脚步又慢慢的收了回来,似笑非笑的站在两拨人群之间,尴尬的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上次山下跑了一圈得了赏银后,这小子也开始犹豫了。
“仲大人,王大人,都是为了衙门的公事嘛,大家可千万不要误会,不是说江边有贩私盐的船只吗?去的晚了,怕是要误事了”。
身为库大使,刘通这幅和事佬的样子倒也能说的过去,但细细品来,实则还是替王核说话的。
这时,几名一等衙役跑了进来,朝库副使肖大可和程默附耳嘀咕一番,之后便站在一旁。
程默上前,向仲逸而去。
王核望望院门口,再看看仲逸,盯着才来的衙役,却不见他们抬头迎接自己的目光。
这些人都是肖大可的心腹,跟随他多年,即便身为同提举的王核,也不好差遣。
这小子还是铁了心跟退他的恩人,王核这才心中暗暗叫苦:方才在酒席上,简直就他么比唱戏的唱的还好。
“王大人,不要着急嘛,你们暂先退下,原地待命”。
仲逸向前面的衙役吩咐了一句,而后缓缓向王王走去。
那十余明衙役急忙退了回去,这下总算是反应过来:如今盐课提举司的提举大人,他姓‘仲’,而不姓‘王’啊。
王核那里肯放手:“仲大人,你有所不知,我们是盐课衙门,这贩私盐可是重罪,我们责无旁贷啊”。
仲逸连连点头:“王大人所言极是,若是每人都能像王大人这样操心我们衙门的事儿,本官也就高枕无忧了”。
一旁的姜军和蔡一书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他们似乎也看出了这场较量的最终结局。
王核:仲大人,下官没有心情说笑,那这衙役们还去不去了?
仲逸笑道:“本官没有开说笑啊,发生这样的事儿,衙役们当然要去啊”。
一旁的程默和肖大可立刻上前,齐声道:“仲大人,兄弟们集结完毕,请你吩咐”。
仲逸轻轻说了一句:“也没有什么吩咐的,带着兄弟们去江边吧”。
“是,仲大人”,话音刚落,便是齐刷刷的脚步声。
既然是贩私盐,少不了要记录一番:什么多少数量啊、几艘船只啊,参与人数啊,折合银两之类的,是很繁琐的。
‘蔡大人,这些事务,恐怕还得要劳烦你跑一趟’。
仲逸转身向吏目蔡一书说道:“方才……没喝多吧?”。
蔡一书拍拍肩膀,淡然一笑道:“仲大人说的哪里话?下官这点酒量还是能拿的住的,你就放心吧”。
程默特意挑了一批好马,拉到蔡一书面前:“蔡大人,这匹马归你,它性子温顺、又识路,小的们会保护大人的……”。
副提举姜军早已看出其中端倪,见蔡一书有了差事,他也开始‘主动出击’:“仲大人,既然发生的这样的事儿,依下官看,反正是没什么睡意了,不如接着喝,顺便等等他们的消息”。
仲逸刚要点头,却见王核上前道:“仲大人,怎么说下官也是同提举,怎么能在这里喝酒呢?不行,下官还是不放心,要亲自看看”。
仲逸笑道:“有什么不放心的?本官已派人去向知府衙门、当地卫司衙门禀报,此刻,他们应该派兵了吧?”。
末了,他特意说道:“这么多人马过去,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咱们盐课提举司不也去人了吗?”。
王核哑然,几乎要站不住了。
还是姜军识趣,他上前将这位同提举大人扶住,三人缓缓向方才开怀畅饮那间屋子前走去。
“没有仲大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来到衙门口,程默向值守衙役说道:“否则……,就不是挨板子那么简单了……”。
微微夜风起,淡淡月光出,几人欢喜几人忧。
这一夜,好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