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没有言语,这不是他这个身份能直言的。
一旁的姜军、蔡一书默默站在那里,他俩总是这样,似乎就是个摆设,很少发表意见。
这时,王核竟笑道:“这也好,这样也显得简朴一些,看看,那些老母鸡下蛋生崽的,还能为兄弟们省一点吃喝的开销不是?”。
呵呵,一旁的库大使刘通不知从何处‘放出’一阵陪笑声来。
库副使大可微微一动,有些不情愿的挪挪脚:“各位大人,若是今日没有别的安排,小的这便退下了”。
一直没有言语的仲姝,终于朝这边走来。
‘程默,还愣着干什么?叫人准备动工啊?’,连陶雯儿都看出来了。
“动工?”,同提举笑道:“夫人,不就锄个杂草吗?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的吗?”。
姜军与蔡一书对视一眼,目光从这边转移到那边,依旧不再说话。
库大使刘通再次附和道:“是是是,夫人,叫这么多人,还不得给管饭?”。
大可欲张嘴,却不知如何说,同提举没有准许他离去,还得呆在这里。
“谁说是除除草了?我们这里的院子要全部平整,地面全部铺上石板,要四方正正的那种,每棵大树边围上木栅栏,又好看,又便于浇水、扫叶”。
程默上前一步,指着大门、墙檐道:“还有,这里所有的屋子要重新修葺,墙壁再涂抹、刷新,门头要换,全部要新的、一水的新”。
唏嘘,一旁是嘀咕声,众人面面相视,不知该如何表态。
这个事儿,确实有点大。
来到盐课衙门,程默一直‘冲锋在前’,有些人似乎真的有些压不住了。
‘程默,要说呢,你是仲大人带来的,按理说本官不能说什么,但事已至此,身为提举司的同提举,本官也就要说几句了?’。
王核终于按耐不住了:“不知……,这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仲大人的意思?这么多匠工、这么多的供料,银子谁出?”。
程默再欲上前,却被一旁的仲姝制止,陶雯为从未见过这等场面,饶有兴致的看起来。
这话说的不痛不痒:程默的意思,与仲逸的意思不都一样吗?说到动银子,无非就是拿不出来嘛。
昨晚大酒楼那顿大餐,大家一饱眼福,只是最后掏出一千两银子的,却是初来此地的提举大人——仲逸。
身为同提举的王核,自然明白了一个道理:这种难以相处,以后的日子大家都不好过。
既然吵吵闹闹不可避免,那何不干脆早点挑破了。
姜军和蔡一书默默低下头:提举司那点事儿,他们二人心中再明白不过,只是这么多年来都是如此,难道这位新来年轻的仲大人,真能翻过天来?
库副使大可收住准备离去的脚步,似乎在等待着程默的答复。
……
“这是本官的意思,至于银子嘛,本官自己出便是,这才那跟那呢?”。
众目睽睽之下,仲逸缓缓走下台阶,不由的打个哈欠,似乎刚睡醒的样子:“诸位,有何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