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从来都不犹豫,武力自然首当其冲,但与此同时,他身上似乎永远都在琢磨着:另外一样东西。
仲逸在琢磨,他的追随者也在琢磨,这是一个过程。
这种感觉无比神奇,令程默这个追随者,都感到前所未有的充满期待,这种期待足以应对眼前一切阴霾、迷茫。
仲逸道:户部就不要指望了,用银子的地方很多,赈灾、修路搭桥、疏通河道,还有筹措粮草……
程默的心思,仲逸自然能看的明白,他笑道:“当地衙门还要向朝廷上报,这个过程太折腾……还是算了吧”。
“这点银子还能凑得起,至于更大的开支,回到京城后向其他富商筹集,尽管这个很难,但总归是要试试的”。
这只是一句托词,到京城后,除了穆一虹名下的‘诚信堂’,谁还会这么慷慨解囊?
‘仲少东家’再有钱,也不能成为众矢之的,那怕是走个过场,也要很多人聚集在一起、做做样子而已。
此事,就要看穆一虹的本事了。
“顶多三个,辽阳城中像这样的书院先开三个,剩下的开支,等到京城再说吧”。
仲逸向程默嘱咐道:“在京城,你号称‘包打听’、‘百事通’吗?回头给其他人说说咱们的难处,消息传得越远越好”。
程默勉强点点头:主意倒是个主意,可让那些人掏钱,这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平日里,大酒楼、大客栈,动辄山珍海味的富商不在少数;找歌姬的、办庆典的、请戏班子的;金银、丝绸、名贵首饰的……
真要是让他们掏钱做点其他的事儿,简直就要扒三层皮、活生生的人皮。
“那别的不说,我们迟早总归是要离开这里的,到时这些书院交给谁?这可是一份不小的产业啊”。
程默有些心疼道:“咱们的书院都是买下来的,仅是这套地契、房契的,就值不少银子啊”。
这时,学生们皆已到齐,托雅安排一通后,正兴高采烈的向仲逸走来:‘仲先生,可以开始了’。
仲逸点点头,转过身向程默笑道:“看到了吗?我们的书院就都交给她,难道还有比她更合适的吗?”。
见仲逸离去的背影,程默暗暗叹道:“这样的事儿,也只有我们的仲大人能做的出来……”。
片刻后,仲逸登台,他清清嗓子,面对台下年纪各异、基础各异的‘学生’,开始了今日的一课。
‘今日,我们讲的是‘孟母三迁’的故事……’
庭院中,再次传来郎朗读书之声……
数日后,朝廷终于来了旨意:事关锦衣卫、也事关仲逸。
辽阳城外有人私自练兵、铸造兵器,自是朝廷不许,要严办、严查,这是一个几乎参与者都要被问斩的罪名。
可是,到底该如何严查、严办?
朝廷的旨意说的很清楚:暂时由仲逸部署。
‘暂时’二字用的极为巧妙。
朝廷同样有旨: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石成,不日将从京城来辽阳,与仲逸一起查处此事。
仅是石成的随从,就有一个百户所、百余名锦衣卫校尉。
而与石成一起‘来’辽阳的,还有皇帝朱载垕对当地都司、卫司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