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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轻男子将扇子拍的啪啪响,一副催账的样子:“到底给还是不给?少整这些没用的”。
老陈头再次沉默了,他心中早已盘算过:“二十两银子买这么个东西,确实太冤枉了,但若是这样耗下去,仅是店里的损失,同样是一笔银子”。
在商言商,仔细算算:若是这些人弄出个好歹来,后面的损失更是难以估算,远远不止二十两。
“要不是老子开了这个店,真想把你们这些欺软怕硬的东西——都给剁了”。
老陈头心中再次骂起来:“要银子?你倒是写出个好东西来啊……”。
想是这么想,但他还是将手伸向抽屉,准备拿银子了。
“到底给不给?这么不情愿的样子吗?”。
见老陈头已服软,那年轻男子更是得寸进尺:“给不给,倒是来句准话呀?”
“不给,就这些东西,白送都不要”。
众目睽睽之下,不知哪里传来一个声音,态度非常坚决。
“你怎么来了?这里有你什么事儿,快回去”。
老陈头见自己的女儿竟走了出来,急忙吩咐一旁的徒弟喜子将她带到后院。
“为什么要回去?这是我家的店,要走也得这些不开眼的东西走才是啊”。
那名女子将一旁的喜子推开,不容分说的将手中的马鞭拍在桌上。
“啪”的一声,倒是把不少人吓一跳。
那名年轻男子正欲说话,但显然还是慢了点。
“就不给,有准的,咱们就去官府”。
那女子并未理会围着柜台的那些人,而是向其他食客说道:“大伙都散了吧,今日之事让大家难堪了,饭菜钱就都免了”。
‘哦,好……感谢东家’。
人群中一阵欢呼,不少人纷纷点头称赞:不是因为他们的饭钱免了,而是这女子方才的话——够解气。
但凡地痞流氓之类,除了他们自己外,外人都几乎是一致的讨厌他们。
“小姑娘,毕竟还是年轻啊”。
见众人的热情劲儿退去后,一个文人模样的人终于再次开口道:“你以为去了衙门,你就能相安无事了吗?出了衙门后呢?呵呵……”。
看样子,此人就是那副‘佳作’的作者,一个自命文人的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样的话,只能证明一点:他不是个文人。
“那也得去了衙门之后再说啊”。
那女子向众人说道:“大家都看到了吗?有人威胁我们城根面馆,打今儿起,若是我们饭店失窃了、失火了,或者我们的人受伤了、被杀了,大家都知道是谁干的了吗?”。
末了,她继续道:“到时,还请各位向衙门报个案,这几个人,咱们可惹不起,人家什么事儿都能做的出来,而且还说了“到了衙门也不怕”,不知这话到了衙门后……”
“唏嘘、哦……”,人群中炸开了锅。
这话说的,简直了。
“这样吧,读书人的事儿,还得要靠读书人解决,咱们也不用扯那么远”。
还是那个文人模样的人,他脑子转的挺快:“老陈头,你找一个人,让他来写,只要他写的比我们好,大伙给评评理,只要大伙都说好,这银子,我分文不收”。
“这……”。
老陈头懵了:这让我去哪里找?要不还是给银子吧?
那姑娘不许,但似乎也找不到个合适的人。
‘谁让你不许我读书呢,否则,还要劳烦别人吗?’,她嘟囔了一句。
“托雅姐,你就少说两句吧”,一旁的喜子再次开始劝解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连连摇头:这事儿还真帮不上忙,就是上街找个算卦的先生,也怕是难以胜任。
这事儿闹得,眼看反败为胜,又被人家将了一军……
“让开、让开、让开”。
如同一个店小二,程默扒拉开众人,大声说道:“某些人睁大你的狗眼,擦掉眼角那黄豆大的眼屎,让你们看看什么叫文采?”。
众人纷纷望来,却见程默身后,还有一名年青男子走来。
这是,一侧的锦衣卫校尉立刻起身,缓缓来到人群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