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了这样的‘挑战’,很没有意思。
林宗武不在,英勇千户所的将士按耐不住了。
“这是找死的节奏,我这就去会会他”。
说话的是英勇千户所的副千户周通,论起胆子来他的一点都不比刀疤脸小:当初林宗武初次来漠北时,林宗武所率的三百名敢死之士,最后战至七人。
这七人当中,其中就有周通,而正是因为那一次,他才从总旗升为百户,再到如今的副千户。
“周大人息怒,没有林将军的命令,我们万万不可出城”。
说话的是英勇千户所的一名小旗,他同时也是林宗武的亲随之一。
“啊……”,周通狠狠在城墙的砖石的锤了几下,牙齿咬得嘎嘎响。
顿时,另外两名英勇千户所的军士立刻掉头而去,匆匆向台阶上走下去,向林宗武禀报军情。
站在最高处的仲逸,也缓缓向城墙中央走来。
下去禀告的两名军士才走片刻,却见眼前来了一人,此人也是林宗武的亲随之一,负责传送军令的。
显然,有人已将城外的消息告知了林宗武。
“林将军说了:城外之事,暂时由监军仲大人负责,大家听命于他即可”。
说话的功夫,那名军士已来到仲逸面前。
“仲大人,奉林将军之命,请您……”,那名军士拜道。
仲逸上前一步道:“不用说了,我都听到了,咱们先到中间看看再说”。
师兄没有出面,或许正是因为他们二人昨晚的谈话。
无论阴谋、阳谋,眼下城外的情景,若是再不予以反击,那就真的说不去了。
“仲大人,仲大人、仲大人……”。
除锦衣卫的将领外,锦衣卫和其他营的将领也纷纷围了上来。
仲逸来到人群间,一种莫名的感动:这是热血男儿的阳刚之气,也是多年生死经历建立起来的信任。
从东南抗倭到如今的漠北鞑靼之战,英勇千户所的将士和仲逸已建立起了一种关系——一种军中特有的关系。
这其中既有林宗武的关系,当然也有他自身的因素,众武将对这个‘文官’还是足够信任的。
“兄弟们,谁愿意出战?”。
众人站定之际,仲逸竟然平静的说了这么一句。
一阵沉默,很短暂的……
众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这,还是仲大人说的吗?
或者,干脆说,这还是我们平时认识的那个仲大人吗?
‘末将愿意往,末将愿往……’。
“仲大人,末将若是取不来那个刀疤脸的项上人头,甘愿以死谢罪”。
“仲大人,你就下令吧”。
请战的将领,已经挤到了一起。
仲逸微微笑道:“底下就一个刀疤脸,你们这么多人上前,该由谁上呢?”。
不用说,将领与将领之间的对决是有一个条件的:基本可以称为‘对等原则’。
若是敌军除了一个将军,这边自然至少是一个副将。若是以一个千户对一个百户,或是以一个百户对一个军士,那即便胜了,也是极不光彩的。
这一点,即便是锦衣卫的百户南栖原,也是不够格的。
英勇千户所千户谭辽不在,据此,除了英勇千户所副千户周通外,还有其他营中一名千户‘够格’。
“周千户、王千户,你们二人带十名随从,下去会会他们?”。
仲逸特意说道:“据我观察,那个刀疤脸旁边最近的那军士不是个普通的军士,应该是经过乔庄的,千万不能小觑他。无论你们将这二人斩于马下”。
周通与王千户立刻上前道:“请仲大人放心,我们定将这二人砍了”。
果真是武将的风格,听着是一种‘凉飕飕’的感觉——痛快。
“嘎吱、嘎吱……”,似乎连开门的声音都变得欢快起来了。
片刻间,英勇千户所副千户周通和王千户已来到城门外。
一阵风起,地面浮土沙尘飞扬,终于有了点两军对阵的感觉。
‘当的一声’,周通将手中那柄长刀重重立在地上。
一旁的王千户用的是长枪,很锐利的那种。此人曾是从直隶卫司调过来的,因有战功而选拔为北征将领,虽没有英勇千户所的名号大,但也是一路对决过来的。
按照仲逸的吩咐,这位王姓千户也已换过衣衫:一名小旗的服饰,与普通军士差不了多少。
二人策马而立,身后不多不少——十名军士随护。
除周通和王千户外,其余之人背上皆是一把长弓、箭篓。
“吆,终于来个喘气的,也好,谁先来呢?”。
刀疤脸一阵异动,马蹄声起,硬是给压了下来。
“动你一个小小的副千户,何须本将亲自前来?正是莫大的笑话”。
刀疤脸说了一声,便指着离他最近的那名随从道:“就要本将随从出战,如何?”。
言毕,那名随从‘军士’,骑马而上,站到了最前面,一柄长刀在手,发出亮亮的光芒。
周通和王千户对视一眼:“仲大人果真厉害,此人绝非一个普通的军士,身手很是了得”。
“既然这样,本将也不必亲自迎战,就由身边这个小旗与你较量一番如何?”。
周通将长刀一转,王千户缓缓上前。
“王大人小心,若是刀疤脸耍诡计,兄弟立刻前来相援”。
周通低声说了这么一句,顺势向身后的亲随的做出一个手势,身后便是一阵异动。
这十人,也绝非普通军士,皆是精心挑选的英勇千户所忠勇之士。
“一个回合,如何?”。
那名鞑靼‘军士’挥刀而上。
王千户笑道:“风大,小心舌头,放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