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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弓箭毕竟还是与火炮差了些,这么远的距离,落地之时,已没有了多少杀伤力。
……
“开炮……”,片刻之后,城墙上终于传来了那声久违的声音。
一声令下,火炮声起,底下则是一片哀嚎之声。
用鞑靼西沙城的火炮,攻打鞑靼的东沙城,起初这样想过,如今也确实做到了。
东沙城赶来救援的兵力七千左右,一通火炮轰击后,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散的散……溃不成军。
七千之余的兵力,已折损三成左右。
毕竟,这个时代的火炮威力限,敌军也逃的够快,否则定会全军覆没。
东沙城守城将军一脸阴笑,庆幸大多数人都还活着,加上留守在东沙城近三千的兵力,至少,主力是保住了。
“弟兄们,快,快回东沙城”,守城将军一声令下,众人拼命朝东而去,那里是他们的老窝。
程默向仲逸说道:“仲大人,这次,我们有把握吗?”。
作为此次战事的部署者,仲逸看到城下这一幕,反而更加自信:“你放心,老天爷也会站在我们这边,阿帖木儿即便插上翅膀,也来不及了”。
走下炮台,仲逸吩咐眼前将士:“弟兄们,城墙之下,躺着的是两千之余的敌军,将他们的兵甲、头盔、旗号,全部收集起来,越多越好、越齐全越好”。
“得令……”,城墙上,众将士齐声回应,这是一句肺腑之言,发自内心的那种。
人与人之间,是需要某种相互的东西存在,若这种相互的因素成为良性互动,便事半功倍。
一旦这种相互的因素恶化,那么原本可以做好的事情,也会出现这样那样的偏差。
作为一个监军,说白了,仲逸也就是个翰林院侍读学士,既无权调兵遣将,更没有必要两军阵前涉险。
将士们如此拥护,皆是因为仲逸一手部署了这出‘炮轰敌军’的好戏,当然,还有之前在城墙上的那番言辞。
不仅大大挫败敌军,更提高将士们士气,这番话完全一举两得。
城门就此打开,大约五百人的样子,要去城外‘打扫’战场去了……
时辰快至辰时,从西沙通往东沙的主道之上,数千兵马正一路狂奔,为首的正是东沙城的守将将军。
此刻,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快回到东沙城,只有到了城中,才能守好城池,免得再发生什么意外。
此外,若是黄沙镇那边,阿帖木儿有什么新的军令,也应该传到东沙城中了吧?
主道两侧,皆是一片胡杨林,此刻似乎毫无征兆,正如还未睡醒的梦中之人,一种懒洋洋的感觉。
“放……”,接着便是一阵噼里啪啦声中,夹杂的巨响。
不知何时,林中传来一道军令,整个胡杨林都不安静了。
霎时间,铁链锁、铁蒺藜飘于地面,等待的皆是毫无准备的马蹄之声,连同马背之声,几乎六神无主的军士们。
这是什么情况?才被城墙前的火炮猛击一顿,走了不大会的功夫,竟然被主道两侧胡杨林的伏兵算计了。
“完了,完了,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
东沙将军吩咐左右:拼命要顶住,但那怕只是那么一瞬间,他的脑海中,依旧闪过一个概念:这不足五千的兵马,如今皆是惊弓之鸟,连连受挫之后,很大再有大的反击。
甚至,东沙将军想到一个不寒而栗的结果:东沙城,是不是也失守了?
“将军小心,快走,我们保护你”。
几名随从将领大喊一声,将东沙将军团团围住,马群已被冲散,不少人坠马落地,落于长长的铁刺之上,丢了性命。
更惨的,被乱马踩死,彻底没有了反击能力。
“不要管我,叫弟兄们拼命也要冲出去,冲出去”。
东沙将军挣开众人随护,他拔剑而出,大声喊道:“兵分三部,一路抵住伏兵,一路掩护,剩下的人马,设法突围回东沙城,快……”。
这一次,这位东沙将军,真要拼命了。
“放箭……”,胡杨林中,再次传来一声军令,紧接着便是一阵异动。
这一次,是林宗武的声音。
至此,这位年轻的主将,终于可以实现他祈盼已久的心愿:放手一战,至少在当前范围之内,不必有任何顾虑。
众所周知,骑术、剑术俱佳的林宗武,他的射术也绝对称得上高手中的高手,第一支箭,非他莫属。
一身令下,箭如雨下,“嗖嗖”声中,有被射中的叫喊之声,有落于地面的箭支,还有那飘到铁索、铁刺上的流矢……
“上……”,一拨箭雨之后,后排的将士轮番上阵,继续开弓搭箭,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如此轮番攻势,所剩敌军很快陷入全军覆没的境地。
不知是流矢,还是有人专门射中,如今已分不出是谁的功劳:混乱之中,东沙守城将军已被乱箭射死。
这样的场面,与之前戎一昶被射杀有些相似,只是这个鞑靼守城将军,死的更体面一点。
……
林宗武命人清理残局,却又再次抽调一批精兵强将。
所有人顿时明白过来:他们的林将军,是要拿下东沙城了。
与此同时,仲逸正率领五百之余的将士,朝东直奔而来。
众人望去,来人装束、装备,皆是鞑靼的服饰、兵甲、兵器、旗号。
显然,这是简单乔庄,时间短、装备少,仲姝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此时,已至辰时,天渐渐亮,只是光线还不是那么的明亮,更不会看到阳光……
“将军回城啦,快开城门”。
东沙城城门之上,守城将领看到远远前来的兵马、旗号,匆匆命人开城门,迎接‘守城将军’等众将士回城。
此时,林宗武所率的依旧为一万之余的兵马,而留守东沙城的敌军,已不足三千。
城门开、东沙城——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