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月光高高,樊府大院里,樊文予与仲逸正说着眼下烦心的事儿,也是棘手之事。
李序南身为户部六品主事,因五品户部郎中赵谨的刁难,他又挡了某些人的财路,最后被逼到西北榆林府,尽管如今做了五品临时知府,但这绝非他的初衷。
为了替李序南扫清障碍,他们三人合计联手秘查户部郎中赵谨勾结兵部郎中严磬,连同身为后军都督府都督同知,从一品的戎一昶等人,借扩军备、校场操练,而中饱私囊。
户部拨银,都督府、兵部用于扩充军备,兵器、战甲、马匹等采购与改良,以次充好、蒙混过关,造价三两银子兵器,报五两银子,中间的差价便是一笔相当大的数目。
原本以为只要查出户部赵谨、兵部严磬,便可搬掉挡在李序南面前的障碍,朝廷给他在西北的时间是一年,一年之后,他就可以再次回到户部。
如此,三人就如同当初在蠡县时,一起在京城办差。
这下可好,赵谨与严磬没有扳倒,戎一昶还没有露面,樊文予就查不下去了。
刑部侍郎为难刑部郎中,除因为李序南的案子,樊文予还真想不出自己哪里得罪这位上司了。
仲逸的提醒,更让他坚定这一点:定是戎一昶在背后搞的鬼。
至于他与这位刑部侍郎是何关系,就不得而知了。
事已至此,即便没李序南,樊文予此刻在刑部的处境,也将变得更加艰难。
喝着酒,说这话,樊文予确信自己没有喝醉:“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如今不比当初在蠡县。刑部、户部、翰林院,我兄弟三人在各自衙门里虽不能一言九鼎,但绝非摆设”。
仲逸只顾低头饮酒,不由浅浅一笑:‘樊兄所言有理,但似乎有些为时尚早,再过十年,我们三人或许也无法做到在各自的衙门一言九鼎’。
“依贤弟之意,我们就这样听之任之?任人欺凌?”。
樊文予一脸的不甘心:“赶明儿个,把我也逼出刑部,你也离开翰林院?那个时候就晚了”。
从蠡县知县到如今的刑部郎中,樊文予的性子还是急了点。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假。
为二人缓缓倒酒,不时的劝说樊文予几句,仲逸远没有他那样悲观:“戎一昶我们暂时动不了,不过赵谨与严磬,未必就不可以除掉”。
除掉赵、严二人,需要一个时机,而戎一昶之所以要暂时留着,则为撕开他身后那张巨网。
这么一说,樊文予立刻来了兴致:“贤弟,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快说,为兄真的等不及了”。
从蠡县县衙到京城,每每遇到大事,樊文予已习惯找仲逸商议,更习惯听从他的建议。
“此事,还请樊兄稍安勿躁,待时机成熟,兄弟定给你出这口恶气”。
仲逸举杯提议:‘先干了这杯,今朝有酒今朝醉……’。
“为兄记住你这句话了,等那个‘时机’到来时,千万不要忘了告诉我一声,需要做什么,尽管言声”,樊文予脸红扑扑的,这番说的可爱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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