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不管挡谁的路,兄弟我只能说:只要圣上没有旨意处置李大人,我定会全力保护他”。
石成压低声音,凑上前来:“今日叫你来,另有其事”。
另有其事?
这才是他前来的目的。
只见石成单指蘸水,在桌上写了一个‘严’字,之后便在这个字上划了一道斜杠。
“快了,这次圣上真下决心了”。
石成补充一句:“当初,我们在博野县调查繆大柱夫妇被杀一案时,从博野县县丞、知县、到保定知府,乃至刑部左侍郎,可偏偏到了刑部,就没了下文”。
当初,石成同样负责调查此案,对幕后的主使再清楚不过,他早就盯上严士蕃。
后来在大同府核查仇鸾时,有多重证据直指严氏父子,同样没了下文。
这笔账,他心里一直攒着呢。
“仲老弟,现在就差一个口子,一旦有人撕开这道口子,站出来指正严氏的人不在少数,内阁次辅徐阶是一个,礼部尚书袁炜是一个,裕王府的那些人也不会少”。
石成特意嘱咐道:‘到时,你可千万不要犯糊涂,翰林院近皇权,若万岁问起来,你是最清楚的’。
…………
出了北镇抚司,仲逸心事重重:按理说,石成不会轻易对朝中之事坦露心迹,尤其对严氏这种权臣,更是谨慎处之。
之前,在博野县、大同府办差时,从不多说一句,今日这是为何?
仲逸首先想到的,是锦衣卫内部较量:如今的锦衣卫指挥使陆炳与严氏走的近,莫非石成与他并非一路?
一旦陆炳受到严氏牵连,取代他的人,才是石成真正支持的?
不妥,不妥,仲逸连连摇头:陆炳与皇帝交情匪浅,即便严氏倒台,他未必会败下来。
况且,石成也不是那种两面三刀、攀附权贵之人。
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理由能让他这么做呢?
或是想多了,没准石成就是想提醒一下自己:倒严之事,千万不要说错话、表错态。
但愿如此,如此最好。
……
回到府上后,才知道师父与师姐早已到了,仲逸急忙收起方才的心事,与师父交谈起来。
仲姝在后厨忙活起来,总算是像那么一回事,只是才刚刚开始学,不停的看着食谱大全。
“逸儿啊,你带的那些地图、兵书,为师都看过了,确实不错,这么多年,云游四海,却难得见如此完整、详细的记载”。
凌云子叹道:“著兵书一事,怕是要再拖一拖了,只是不知为师这一生……”。
仲逸急忙上前拜道:“兵法权谋,各有所长,各有所取,非闭门观他人之作可为,非听他人之言可为。
两军阵前、兵马钱粮,战事瞬息万变,唯亲历可为,唯当世可究,否则,再好的谋略,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
末了,他特意说道:“师父一生为谋,战事历历在目、圣贤谆谆教诲,所著必能为大明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