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太差,否则,这一带的村庄,为何单单提到它呢?
让你看到的,自是不怕你看到的,倘若你看到了,自然也是一片大好。
既然人家有这番苦心,岂能轻易否决?
仲逸与李序南心中再明白不过:路过榆林府地界的,刑部左侍郎与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只是从南边绕道而行,并不来知府衙门。
一北一南,若他们继续向北而行,则越走越远。
当然,这恰是仲逸所期望的。
做戏,就应做足了。
“好,既然你们都这说,那便去柳谷村看看”。
仲逸目视前方,一脸认真办差的模样:“此次是为了解民情,除身着布衣外,所到之处,不得以任何方式扰民”。
“是……”。
阿虎等四人齐声应道。
一旁的程默与罗英心中不屑一笑:喊声倒是挺大,就是不知道真本事如何?
要保护二位大人,还是要靠我们自己的人。
“仲大人,李大人,此去柳谷村,区区三十里,何必骑马而行?既为体察民情,干脆一路走着去,顺便看看沿路风景”。
程默随意望望阿虎,意味深长道:‘当然,若有人觉得走路劳累、不胜脚力,大可以骑马而去’。
“二位大人,三十里路确实不远,但临行之时,知府大人交代过:晚饭前,我们必须要回到府衙。如此算来,便是一个来回,本就在柳谷村呆不了多久……”。
阿虎并不理会程默,只是向李序南禀道:“若这样的话,时间都花在路上了”。
所谓县官不如现管,不管怎么说,李序南是知府衙门五品同知,知府不在,只能请示他了。
“这个?若一路走着去,确实耗时,但骑马而行,难免看的不够彻底”。
李序南眉头微皱,略作思考一番,而后缓缓说道:“要不这样吧,你们四人一分为二,先派两人去柳谷村,摸摸情况,为仲大人的安全考虑嘛”。
末了,他补充道:“同时,提前组织本村里长、有经验的耕农到一起,以便仲大人问询,免得到时还要挨家挨户去请”。
“以本官看,李大人这个主意就不错嘛,既方便村民,又腾出不少时间来”。
见阿虎等四人还在犹豫,仲逸大声吩咐道:“阿虎,先叫两个兄弟去柳谷村,安排妥当后,我们随后就到。如此一来,晚饭前定能回府衙”。
话是这么说,不过,细细品来,似乎与之前不扰民、不露身份的初衷有些相悖。
现在看来,这些已不重要:去柳谷村看到的,也都是被人提前安排过的。
管大一级、压死人,况且,如此安排,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阿虎等人对视一番,最后只得照办。
他向另外两人吩咐道:你们二人,先去柳谷村,照二位大人的意思去做,我们随后就到。
……
“前面一快庄稼地,十分平坦,不远处还有一条小河,只是无法完成浇灌”。
李序南指着前方说道:“看,现在还有干活的老农,过去看看”。
仲逸早已下马,他与李序南并排走着,身后的罗英与程默各自牵着两匹马,二人也谈的正欢,昨晚才喝一次酒,简直相见恨晚,话题多的不得了。
阿虎两兄弟默默牵着马,不紧不慢、不远不近跟在后面,原本四个人,现在只剩他们二人,好在这一带距离知府衙门不远。
临行之时,知府康祺曾反复叮嘱:“若是仲大人、李大人出半点差错,他们四人------提头来见”。
阿虎虽不知提头来见,是如何做到的?不过,他能看的出来。知府大人,对翰林院的这位仲大人--------极为在意。
其实,他们二人任务很简单:按照知府大人提前制定的路线,陪仲逸与李序南,走完一个来回就行。
当然,还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就目前而言,他们是对的:仲逸正朝柳谷村走去,虽然他们四人一分为二,但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哇,好大一块空地,如此平坦,太难得了”。
罗英惊道:“四周环山,中间却是平地一块,这算不算是小小‘盆地’呢?”。
程默急忙附和:“是啊,是啊,四周高高,中间又低又平,可不就是盆地嘛”。
呵呵,其实,这块所谓的盆地,罗英早就光临过了。
仲逸等一行牵马走过,不远处,地里干活的村民,他们不由的放下手中农活,眼巴巴的朝这边望来。
罗英与程默急忙上前,与村民搭讪。
不用说,无论问什么,得到的回答都是一个字-----好。
当然,还有一句不会少:“若朝廷能免去一年的税赋,那就更好了”。
如此看来,康祺确实下了一番功夫。
“什么?你们是客商?”。
一名老农不由的打量着眼前这六名‘客商’,忍不住叹声气:“呵呵,衣衫如此整洁、所有人配马匹,这得要做多大的买卖啊?”。
这话说的,好在是闲聊,不然,该被老农打脸了。
当地人自然不能说康祺的不好,不过,绕开这个话题,闲聊几句,还是可以的。
“几位客商,你们都看到了吗?此处还未犁地,你们每人一匹马,何不在此赛马一番?”。
老农意味深长的笑道:“反正闲来无事,这么好的赛马场,不跑几圈,可惜了。还能为我们的地,松松土呢”。
言语间,所有耕农已收拾好农具,看样子是要回家了。
“好,老伯说的对,这么好的一块空地,不赛一场马,岂不是可惜了?”。
仲逸示意程默牵马过来,同时吩咐众人:“在南北两端各划一条线,我们六人,从南线同时出发,最先到达北线者胜,我有重赏”。
“好好好……”,罗英与程默立刻拍手称赞。
一旁的阿虎二人也只得默默点头,没有半点脾气。
不就赛场马嘛,就是他们知府康祺在,恐怕也没有反对的道理吧?
“哼,我看啊,就属那个白面书生------最坏”。
正欲回村的村民中,一个中年汉子朝仲逸的方向抬抬下巴,不由的嘀咕了一句。
微微摇头,那老农则苦笑道:“你没看出来吗?这群人中,就属他的官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