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咱们去镇子上喝酒、赌钱去……”。
“老子晚饭还没吃呢,先走一步”。
刘大顺似乎更着急,吩咐一通后,唤来一匹高头大马,片刻的功夫,便缓缓出了院门。
“噌”的一声,树上那道身影,也瞬间滑了下来。
“大顺哥,走好啊”。
门口守卫几声寒暄,刘大顺随意回了几句。
月光下,马蹄声起,他直奔三边镇而去。
熟门熟道,经常往来与大煤矿与三边镇,虽是夜路,也无非抬抬脚的事儿。
看他这火急火燎的样子,应不单单是为了赌钱、喝酒。
怕是与暖香楼的女子,早就约好了吧?
……
“怎么?突然起风了?不对啊”。
刘大顺突觉身后一阵快风袭来,胯下马儿一惊,狂奔而去,才走几步,只听一声长鸣,却突然收住前蹄,像是被人牵出了缰绳。
“咦,我怎么,就到了地上呢?”。
刘大顺一阵哆嗦,头皮发麻,半步也动不得。
不敢转身,也不敢喊叫,他已明显感觉到:身后有人。
说起来,从大煤矿到三边镇这条路,他也走了不少次,偏偏在这儿,晚上没有打手看守。
难道,这是一种巧合?
虽出身山野农家,也没读过什么书,但刘大顺,并不相信鬼神之说。
这一切,只因一个很‘厉害’的人,曾给他讲过一句话:世上本无鬼,传者居多、信者居多,皆因心中那道魔。
这个很厉害的人,曾在京城一个很大的衙门里做大官,虽然他自己喜好相术推演之术,但他说这是阅人之术、经验之谈,绝非鬼神之术。
刘大顺相信这个大官说的,除了因为他是京城大衙门的,还有一个原因:这个大官,曾经救过他老娘一命。
数年前,刘大顺的老娘患了重疾,为抓药,他将家中唯一一件祖传之物------一对玉核桃,押给同村一个富户,换的现银,二人约定:一个月后再来赎。
同时,需额外支付一笔利息。
一个月后,刘大顺拿着银子去赎东西,谁知那人却坐地起价,多要三倍的利息,二人争执不下,最后闹到县衙。
此时,县衙里正好来了京官巡检,但这位京官并未插手此事,而是吩咐自己随从,私下给了刘大顺一笔银子。
由此,刘大顺将玉核桃高价赎了回来。而剩余的银子,可继续为他老娘抓药。
有了这些银子,刘母的病情也就慢慢好了。
同时,几乎连锅都揭不开的刘大顺,也有了度日的口粮。
刘大顺是个孝顺的人,他与老娘相依为命,谁对他老娘不利,就是要他的命。谁对刘母好,那便是天大的恩德。
至此,他便将这位京城的大官,视为自己的救命恩人,并立下誓言:只要这位大人有吩咐,即便是豁出性命,也万死不辞。
人终有一死,尽管两年后,刘母寿终正寝,但她能平安度过余生,已是万幸。
从那次之后,刘大顺明白了一个道理:能救下她老母的,不是鬼神,而是那位恩人。
他的这位恩人,那位京城的大官,不是别人,正是仲逸在刑部大牢里的狱友,被狱卒称为‘疯老头’的原大理寺左寺丞------倪庚辉。
“刘大顺,我说的没错吧?”。
‘故事’讲完或,仲逸缓缓走了过来:‘大煤矿之事,不仅是倪大人的心愿,更是为千万百姓指条活路’。
“原来是恩公倪大人派来的,请受小的一拜”
这时,刘大顺立刻上前拜道:“我不懂那么多大道理,但我老娘临终前曾说过:倪大人是个好官,又对我刘家有恩,但凡他有所差遣,绝无二话”。
他望望四周,问候继续道:“上次,倪大人来榆林府时,似乎就察觉道:回京后或有不测。当时,他曾向我说过:若有人说出上述这番话,如他亲临,大煤矿的事儿,还要继续调查”。
末了,刘大顺有些不解道:“只是,他特意叮嘱:让我在大煤矿继续原先的做法: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千万不能被人察觉,到时他会向衙门为我求情”。
“好,是条汉子”。
仲逸直言道:“倪大人说的对,你继续原先的做法: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到时,无论取证、作证,自有你出力的时候”。
末了,他补充道:‘此事办成之后,我会设法为你安排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