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真为了做这买卖,打听消息才是真的”。
仲逸笑道:“再坚持几天,反正咱们不着急”。
哎,看来程默的一番诉苦,并未得到仲逸的同情,事已至此,他也就不用再装下去了。
“呵呵,那要是已经打听出来呢?是不是就不用再去了?”。
程默一脸轻松,方才的惆怅一扫而尽,只剩下炫耀一番了。
“哎,怎么说呢,要说这个马三爷啊,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他身后还有个榆林知府,有此人在,当地县衙的人不敢问”。
程默继续道:‘虽然,现在还不知知府身后之人是谁,但最起码打听到个准信,只要揪住他,顺藤摸瓜……’。
“好啊,故意卖关子,快说收看,是怎么打听到的?”。
仲逸再次对这位默‘大侠’,刮目相看。
说来,这个叫美莎的姑娘,也确实够可怜,常年被困在暖香楼里,出也出不去,除伺候马三爷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剩下的,也只有她的两个姐妹了。
“当时,你们二人说话,我就是听了一句:逃?你能逃到那里去?三爷与知府大人是什么关系?你比我更清楚,三爷自己不都说了吗,虽然他是个穿布衣的,知县大人也奈何不得,知府大人也要给三份薄面”。
程默说道:“后来,我听香玲儿说:就连这个美莎,都是那个姓马的从京城青楼赎来的,颇受信任。那些话,都是他亲口说的”。
原来如此。
程默拿起一壶酒,自斟自饮起来:“反正,在这里,就能打听这么多了,剩下的,就要去知府衙门了”。
见他一脸轻松,仲逸还是不肯点头:“即便如此,你还要去暖香楼,那怕是一两次都行”。
“为何?仲大人,你真不会以为是,我主动想去的吧?”。
程默连连摇头:“就能打听这么多,毕竟她一个青楼女子,太深奥的,又岂会知道?”。
这话倒是不假,但实际上,却还真不是那么回事儿。
“默大哥,与人见面数次,初次见面,或最后见面,才令人印象深刻,中间的,往往是其次”。
仲逸上前解释道:“你今日才打听出点消息,而后突然又不去了,那个叫香玲儿的会怎么说?她或许会记得你最后一次来的情形,而这次就是:你听到了她与美莎的谈话”。
“明白,明白,仲大人的意思是,我再去两次,还是找香玲儿,刻意找些有意思的话题,想法给她留下深刻印象,进而冲淡她对今晚之事的记忆”。
孺子可教,程默虽然极不情愿再踏进暖香楼,但仲逸的话,他自己都觉得有理。
还说什么呢,去吧。
“默大哥,此次你劳苦功高,朝廷不封赏你,我赏你”。
仲逸指着桌上的酒菜:“今晚,咱们就痛饮一番,如何?”。
这个主意好。
“在翰林院,只有仲大人,你把我程默当人看,士为知己者死,封赏从不指望,能为大人分忧才是真的”。
程默拿起另一只碗,来到仲逸面前:“这酒,我喝”。
…………
酒过三巡,仲逸的思绪也慢慢展开:说到知府,李序南现在就是榆林府的同知,这个面迟早是要见的。
只是,在去知府衙门之前,还要到一个地方‘转转’。
三边镇,来一趟,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