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大人,你多保重,小的先告辞了”。
临走之时,程默再次转身向仲逸叮嘱道:“小的还会来看你”。
见程默缓缓离去,再看看桌上的酒菜,仲逸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这小子,真没看出来,在翰林院时,他就是一个端茶倒水的杂役,顶多再安排一下自己的行程之类.什么时候去朝中,什么时候写什么东西之类”。
仲逸真没想到:平日里极不起眼的程默,竟能出入刑部大牢?
“他真不是找我的,要是找哥哥我,怎么着也会提前说一声”,袁大头向仲逸解释了很多遍:这个程默,他确实不认识。
“那你怎么叫他进来的?”,仲逸不解的望着他。
程默虽是自己的跟班,自然能信的过,但身为牢头的袁大头,却为何毫不阻拦?
难不成是这小子有意放进来的?
“哎呀,我说仲老弟,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人家是托刑部的上差,给我打过招呼”。
袁大头似乎看出了仲逸的疑惑,他急忙上前解释道:‘这个程默,有个亲戚在刑部,品阶还不低呢,人家发话了:有什么事他担着,我能不放进来吗?’。
亲戚?程默在刑部有亲戚?品阶还不低?他怎么从来都没说过?
“哎呀,我说仲老弟,仲大人,你不要疑神疑鬼,人家是来看你,说明足够情义,你可倒好,还琢磨人家是怎么进来的?”。
袁大头自言自语道:‘谁还没几个亲戚呢?俗话说宰相都有三个穷亲戚呢,穷人就不能在衙门有亲戚了?’。
这话说的,没毛病。
程默是仲逸在翰林最忠实的属下,落难之时能来此探望,足见情深义重。
“咱不说这个,有一个好消息”。
袁大头四下望望,而后将脸几乎贴在木柱之上,压低声音道:“昨晚我与那几个兄弟一起喝酒,按照你说的,都散出去了”。
嘿嘿,袁大头一脸坏笑:现在啊,牢里都传开了,若是那个兄弟出了事,他严士蕃或仇鸾必定脱不了干系。
“好,这就是我们要的效果,不过,你得继续造声势,千万不要松懈”。
仲逸也上前道:“此外,你要仔细盯着:看这些狱卒当中,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放心,我给你兜的明白的”。
别的不说,袁大头做这种事,还是挺在行的。
“头儿,头儿,快,快,来人了,快到前面看看”。
二人正在说话之际,却见一名狱卒慌慌张张跑了过来,由于太急,帽子都差点掉下。
“要死啊?说多少次了?能不能给老子悠着点?天大的事儿,也由老子顶着”。
袁大头没好气道:“说吧,什么事儿?”。
“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石成,石大人来了,就……,就在前面,快去看看吧……”。
狱卒怯怯道:“好像,正生着气呢”。
“哎呀……,兔崽子,干嘛不早点告诉老子?”。
袁大头马上转身向前跑去,一副家中失火的样子。
这神态,简直比方才那狱卒还要惊慌。
……
“袁大头,你可以啊,不好好当差,又跑去作甚?是不是又去赌了?”。
石成稳稳坐在那里,身后则是北镇抚司两名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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