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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闲来无事,干脆直接上街去买些小饰品、小吃之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反正,都是为了打发时间嘛。
仲逸与石成一身布衣,随行的四名随从,也就是当初在博野县办案时的那四人,此刻看上去十分普通,乍一看,并无多少特别之处。
当然,只要细细打量一番,还是不难看出:用黑布包裹长长的兵器利刃。
无心赏景,一路走来,仲逸与石成细细留意城中动向:此时的宛平县,与其他州县并无区别:街上行人依旧,并无加派差役巡街,更无秘密盯梢之人。
与县衙的守卫森严相比,街上之景截然不同。
“仲大人,我说没错吧?街上并无异常之处,量他一个小小的知县,也不敢耍花样”。
虽是如此,但仲逸还是隐隐有些不安,他特意向石成问道:“派去押送仇四、马小武等人的兄弟,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仲大人放心,他们此刻已将仇四等押入京城,由我们锦衣卫的人暂时看管,保证万无一失”。
锦衣卫自然万无一失,证人不能有丝毫的闪失。只要他们回到京城便省去诸多顾虑。
“我总觉得,这城中似乎那里不对劲”,仲逸随意叹道。
石成对自己独到的眼光颇为自信:“是不是杀手?有没有暗哨?我细细一看便知,放心吧,还不如去饮酒了”。
指着前面一家酒馆,石成笑道:“毕竟差事还没办完,我们每人三碗,意思意思就行,等差事办完,咱们好好喝一顿,我做东”。
仲逸的心思完全不在饮酒之上,不过石成既然这么说,也算是暂时能找个打发时间的路子,他也就应允了。
“石大哥说的哪里话?要请也是由我请,这一路上,没少劳烦锦衣卫的弟兄们,理应有所表示才是”。
仲逸环视四周,确定无人跟来,他便在酒馆门口驻足道:“就这家了,不过,还是老规矩:三碗不过岗”。
仲逸与石成上二楼包房,身后那四名随从,也随意在一楼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一盘酱肉、两味小菜、一碟花生米,半壶老酒,上喽”。
来到包房中,才落座片刻,店小二便端上酒菜来,嘴皮子真溜:“二位客官请了,本店的规矩:但凡要包房的客人,若有需要,可专门留一人伺候”。
店小二满脸笑意:当然,需要额外付点银子。
仲逸心中暗暗笑道:就两人,才点了几个菜,何须专人伺候?这不摆明了是要银子吗?
换做一般人,自然不会要这样的特殊待遇,而对于仲逸与石成来说:简直太需要了。
他向石成递个眼神,示意与店小二上前攀谈一番。
石成立刻领会。
“小二哥,你这店里生意不错嘛,人挺多的”。
“这还叫人多?往年这个时候啊,人------更多”。
“哦?难道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今年收成还行,不该啊”。
“嗨,这天灾固然可怕,但人祸------更难以抵挡啊”。
店小二也是个好说之人,不过这种人的眼睛也是相当了得的:天天接客送客,也算是阅人无数了。
“二位客官,不是本地人吧?”,言语间,店小二不由的向仲逸打量起来。
“我们是山东济南府人士,准备去京城做点买卖。初来乍到,出门就图个平安,若是城中发生什么重大变故,还请小二哥指点一二才是”。
这时,仲逸从怀中掏出一块银子放到桌上:“这是酒菜钱,剩下的不用找了,归你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小的可要提醒你们:前些日子,鞑靼直逼京城,朝廷派出大军出战,好可怕啊”。
店小二这‘阅人无数’的本事,也全在放在银子上了,在他眼中:管你什么山东、河南的,做买卖的、还是赶路的。
总之,给银子就行。
“哦,此事,在来的路上也听说了,鞑靼不是被朝廷大军打败了吗?再说了,这上阵杀敌之事,本是将士们的职责,与你们有何关系?”。
石成故作不解道:“难不成,还用老百姓上阵杀敌吗?”。
掂掂手里的银子,那店小二环视四周,而后压低声音道:“打仗是用不着老百姓,可人家抢百姓的财物啊,鞑靼自不用说,就连朝廷大军,那个叫仇什么的将军,也命人向百姓掠财……”。
末了,他突然补充道:“哦,对了,那人叫仇鸾,那个字挺拗口的……此人还是个什么平虏将军,简直坏透了……不少人都诅咒他死八百回了”。
不用说,仇鸾向百姓掠夺财物一事,是板上钉钉了。
……
“千户大人,不好了,城中的兄弟来报:西街那边有情况”。
店小二刚刚离去,却见一名随从向石成禀报:“我们是否过去看一下?”。
“什么情况?何须如此大惊小怪?”,石成不以为然道:“老子与仲大人的这三碗酒,还没喝完呢”。
“说是谋反,具体什么情况,小的也不知”,那名随从立刻应道。
“谋反?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石成立刻放下手中酒碗,转身对仲逸说道:“仲大人,楼下四个兄弟,我带走一人,剩下三人负责您的守护,我去去就来”。
说着,石成与那名随从匆匆出了酒馆,而楼下那三名随从,也缓缓进了仲逸的包房。